在云喬眼里,母親最是信奉規(guī)矩禮教,從不行差踏錯。
她哪里想得到,二十來年前的母親,竟是那般離經叛道。
云喬背身立在殿中,猶未回神。
隔壁偏殿里,明珠睡在軟榻上,打著微微鼾聲。
蕭璟端坐木椅上,把玩著腰間玉佩,閑閑抬眼,看向前頭相攜離去的母子。
不對勁。
這宋宛娘辭里的人,和他所知曉的喬昀,判若兩人。
那個至死都惦念著江南舊情人的喬昀,怎會是對宋宛娘無情,又焉能是瞧不上她。
那對兒木鐲子,那一幅珍藏的畫像。
乃至于,西北喬將軍自婚后便極少踏足家中內院,一心撲在軍政要務上的傳聞。
這樁樁件件,都和宋宛娘口中的那個人,截然不同。
可觀宋宛娘方才語氣,又并非是扯謊蒙騙兒女。
前頭那對母子的身影即將消失,蕭璟把玩玉佩的手頓住。
喚了人近前,交代道:“攔下云家二郎,將他送到喬將軍靈堂去?!?
下頭人恭敬應是。
蕭璟話音微頓,緊接著又道:“安排人去西北再細細查一查,尤其是喬昀二十年在西北軍中聲名鵲起前的事,若一時查不出,便再多費些心思,仔細地挖一挖,費些時日不要緊,務必查出來當初喬昀和云家,以及那位云夫人的舊事?!?
此前蕭璟第一次見云喬母親手腕上木鐲子時,便已命人去查了番喬昀和云喬母親的舊事。
可當日探查,卻阻礙重重,似是有人刻意抹掉了當年舊事。
蕭璟原以為許是喬昀從前自己安排人抹掉的此事,也未曾過多上心,今日卻隱隱察覺出幾分不對勁來。
實在是宋宛娘口中的舊事,和他從喬昀那知道的,差的太大。
若不是那幅畫像,若不是云家二郎那張幾乎就和喬昀年輕時一般無二的臉,單聽宋宛娘口中的舊事,怕是他怎么也不能將那個冷清冷心的人,和喬昀想到一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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