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能讓殿下以為她是怨婦妒婦,那一番話的分寸,捏得掐到好處,也就是李大夫這等伺候過京中不知多少高門大婦,見慣了內(nèi)宅邀寵手段的人想得出來。
云喬聽得面色窘迫,蕭璟卻是勾唇笑了聲。
雖覺這大夫話說得夸大其詞,可聽到云喬惦念他也不能寐,蕭璟自然是心中暢快。
此刻的他仍在得意之中,哪里知道,云喬惦念的,不是他,而是那被困暗牢的陳晉。
蕭璟是當局者迷,他但凡稍稍深想一番,便該知道,那不久前才剛看到陳晉傷情的云喬,更可能為陳晉憂心,而不是念著他蕭璟。
可是他實在太希望云喬是念著他了。
甚至潛意識里,不愿意想起陳晉。
隱隱告訴自己,云喬從前便只是求他不殺陳晉。
他沒有殺他,留了他一命,她已經(jīng)看到了,人活著不是嗎。
那她就不該再惦念那個本該去死,他卻因為她,網(wǎng)開一面留了一條性命的人。
他心里隱隱這樣想著,在云喬這幾日的乖順中,騙自己說,她已經(jīng)不會再管那暗牢里的陳晉了。
為那人哭過一場也就夠了。
一個情郎而已,哪里比得過她疼之入骨的女兒。
便是為了孩子,她也得和他好好過日子。
蕭璟眸光在云喬身上落了又落,怎么都覺看不夠。
不過幾日不見而已,卻似隔了好久。
云喬在樹影下微微低頭,頸邊浮過緋紅。
他瞧著,只覺眼前人比山野爛漫花色還勾人。
郎中在旁暗暗觀察,心知這位娘娘如今情形不似失寵,自己飯碗保住賞錢也仍指日可待,松了口氣道:
“娘娘只是睡眠不佳,照舊好好服用安神的藥,想來再添些劑量,多用上幾日也便好了。”
蕭璟聞,略想了下,吩咐道:“若是不損藥效,稍微放些糖?!?
他以為云喬或許是嫌苦沒好好喝藥,特意叮囑了放些糖。
郎中很快退下,煎好了藥送了過來,蕭璟盯著云喬服下。
又陪著母女兩人用了膳,待晚間命宮人抱了明珠去隔間睡下。
孩子一出房門,里頭的云喬就被蕭璟抱上了榻。
他好幾日沒碰她,倒是又孟浪了幾分。
云喬今日格外順著他,什么都依他。
受了好幾回,雖蹙緊了眉頭,都沒喊疼,也沒催他結(jié)束。
反倒抱著人脖頸,咬唇迎合他。
蕭璟眼眸迷離,手撫著她艷紅的臉。
“今夜怎么回事?難不成真似那郎中說的一般,想著孤念著我,才連日睡不好吃不好,如今見了孤這般纏人不舍得松。你同孤說說,到底為什么睡不著的,是思我念我,還是你想著旁的……”
云喬愈發(fā)抱緊了他,臉埋在他肩頭,不讓他看到自己的神情。
“嗯,是太想殿下了,這都第九日了,殿下從未冷待我這般久,我自是怕失了寵愛?!?
她話音柔腸百轉(zhuǎn),枕邊蜜語甜,哄得蕭璟恨不能把命給她。
低低罵了聲齷齪話,掐著人纖腰重又孟浪。
而云喬,無聲閉眸,手掌壓在藏著余下安神香料藥材的地方,看向那香爐里,已經(jīng)燃起的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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