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暗牢里。
燈影憧憧,陳晉急切之下回握住云喬手腕,他看著云喬頸間晃動的玉牌,胸腔劇痛,猛地嗆出口血來,這回,不僅說不出話來,連眼前都發(fā)暈。
棋鷹見他如此,用勁拖起了人,另一只手拽著云喬,疾步往暗牢外走。
云喬一手扶著陳晉,一手攥著自己頸間掛著的玉牌。
步履疾疾的跟上棋鷹的步子。
很快,他們出了暗牢,棋鷹裝得面色如常的和暗牢守衛(wèi)告辭,拖著云喬出了東宮。
一出東宮,往長安城門走去,那些棋鷹暗中安排好的人,悄無聲息的慢慢跟在暗處了上來。
云喬隨棋鷹一道攙著陳晉,她勁兒小,撐著人幾乎要把半邊身子壓麻,另一只手還緊緊攥著玉牌。
走了好一陣,云喬雙腿都酸軟,終于看到了一駕馬車。
上頭駕車的,是春曉。
云喬松了口氣,將陳晉交給春曉。
隨即攥著玉佩便欲扭頭回去。
春曉眉心微蹙,沒語,那棋鷹卻先一步伸手,緊緊拽住了云喬手腕。
“想走?”他嗤聲問。
云喬抿唇,扯著自己胳膊往后退。
與此同時一只手緊緊攥住了玉牌。
“你放開我,我答應(yīng)你們的事做到了,陳晉已經(jīng)救了出來,你們帶他走就是,我得回去!”
春曉在旁目露幾分猶豫,卻沒說話。
那棋鷹冷笑了聲,拽著云喬的力道依舊緊得讓人掙不脫,湊近前去,近乎緊挨著她身子。
在她耳朵邊道:“你若是想走,把玉牌留下?!?
云喬想過或許會有這一遭,一路防備著,聞警惕的搖頭。
棋鷹伸手就要去強奪她脖頸的東西,那黑夜中卻凌空射來一只冷箭。
箭矢破空作響,像是沖著棋鷹的手,又像是朝著他手即將伸向的那人的脖頸。
棋鷹率先察覺,猛地推了一把云喬。
那箭矢射在了馬車之上,力道大的,一下就貫穿車壁木頭。
若是射在人身上,棋鷹的手骨只怕就廢了。
若是落在了云喬纖弱的脖頸上,那一瞬,便能令她穿喉而死。
云喬跌坐在地,視線倉皇望向箭矢射來的方向。
棋鷹在她之前便已先一步看了過去。
長街盡頭,冠發(fā)齊整面如冷玉的郎君,勒馬停駐,手握彎弓。
棋鷹低罵了一聲,當即就要去重新拽起云喬。
而云喬則爬了起來,下意識要往蕭璟的方向跑去。
棋鷹在她身后扯住她衣領(lǐng),把她拉在身前,幾乎就是拿她做人肉盾牌。
云喬掙扎得厲害,一個勁兒要往蕭璟方向去。
“你放開我!”她咬牙斥棋鷹。
視線看向蕭璟方向,則帶著潛意識的求助依賴。
棋鷹攥著她后頸衣領(lǐng),回想著剛才那一箭,視線望向長街盡頭,那打馬走來,面色沉冷的殿下。
他也是習武之人,若只是要射他,射死射慘就是,何必去射他的手。
這女娘,她的脖頸。
才是那根箭矢,射向的方向。
棋鷹咒罵了聲,緊攥著云喬衣領(lǐng),怒道:“他方才是要一箭射死你的,你還敢往他跟前跑!”
云喬面色泛白,卻下意識搖頭。
“他不會的,你放開我!”
在她和棋鷹爭執(zhí)的時候,蕭璟已經(jīng)打馬走近。
云喬瞧見他就沒忍住紅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