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同樣警告他道:“出了長安城立刻把人放了,若是你而無信,孤翻遍中原漠北,也必定要你的命!”
棋鷹冷哼了聲,揚(yáng)手打落車簾子。
喊道:“走!”
馬車離開長街,車輪碾過地上血水尸體。
蕭璟垂手立在眼底,眸光緊望著那車駕遠(yuǎn)去。
周遭人并不似趙琦或杜成若那等長久隨時左右,還算稱得上一句友人的部下,哪里敢多嘴。
*
遠(yuǎn)去的馬車?yán)?,只剩下棋鷹,春曉,昏厥過去的云喬,和虛弱的,本就離死不遠(yuǎn)的陳晉。
隨著離開殺戮的長街越來越遠(yuǎn),一道帶著血痕的車轍印上,血色越來越淺。
他們終于出了長安城。
春曉把陳晉扶在一旁,看他面上也是毫無血色,虛弱的厲害。
目光看向棋鷹,問道:“那藥呢?你怎么一直沒給少主用?”
棋鷹還控制著云喬,聞冷笑了聲:“我若一早給他用了,方才那情形,他怕是為了救這女人,先對我動手了。再說了,不就是傷嗎,又不是死了,慢慢養(yǎng)就是,那藥本就不易得,我原打算自己拿來保命的,你沒看我現(xiàn)在都傷成什么樣了嗎,若不是為了救他,我何至于落到這個下場?!?
春曉蹙眉不悅:“少主是主子唯一的血脈,咱們的命是主子給的,救少主出來就算我們都死了也是應(yīng)當(dāng)。還不快把那藥給少主用了!”
棋鷹挑眉,卻道:“我不像你們那樣愚忠,他要真是個扶不起來的玩意,我不會奉他為主?!?
他畢竟是休屠烈的養(yǎng)子,多年權(quán)柄在手,不是那等尋常的奴才。
也是這點(diǎn)底氣在,方才才敢對陳晉動手。
春曉見他油鹽不進(jìn),急得不行。
眼瞧著出了長安城,她急切道:“你快些把藥給少主,咱們得趕緊逃出中原,少主傷成這樣子,再不用那藥,只怕路上就活不下去?!?
棋鷹也跟著蹙眉,不悅地從腰間逃出個藥瓶子,倒出一粒藥丸來。
卻并未立刻給出去,而是掰開,一半喂給了自己,一半扔給了春曉。
春曉氣怒不已,咬牙道:“你!你怎么能給你自己用!”
棋鷹滿不在乎地指著自己的腰腹道:“你瞧不見嗎,我也傷得不輕,這藥一人一半,我和他都死不了,至于路途上遭罪,這點(diǎn)罪都扛不住,也配讓我效忠?”
春曉爭不過他,只得趕緊將那另半粒藥,送進(jìn)了陳晉口中。
陳晉被喂了藥,靠在車壁上,佯裝昏迷,心里卻一直提著警惕。
眼瞧著離了長安城,春曉伸手想抱起云喬,將人放下馬車去。
棋鷹卻拉了她一把。
“不如帶著她,那太子爺那般在乎她,咱們捏著她的命,何愁不能多威脅那太子爺幾次?!?
春曉哪曉得他這般卑鄙,答應(yīng)的事都不照做,心里卻也有幾分猶豫。
畢竟,蕭璟這些年,可是逼得他們?nèi)鐔始抑?
就在春曉猶豫的這瞬,突地,一只蒼白病弱,滿是血污泥濘的手,掐在了棋鷹脖子上。
力道極重,讓他剎那就不能呼吸。
春曉臉色也白了,見是那方才“昏迷”的陳晉正掐著棋鷹,忙道:“少主,您放開二公子,他是您生父的養(yǎng)子,此行為了救您也是破費(fèi)心思,我們是為了救你回漠北的,漠北的人馬都盼著咱們回去呢,您快松開棋鷹?!?
陳晉臉色極冷,周身殺氣四溢。
這一刻,才像東宮著力培養(yǎng)的護(hù)衛(wèi)。
才像從前得蕭璟看重的那見血封喉的殺人刀。
他掐著棋鷹的力道能立刻將人斃命,話音冷厲道:“放了云喬,否則,我立刻殺了你。”
那半粒藥讓他恢復(fù)了幾分體力,第一時間做的,就是要把云喬,從這卑鄙齷齪險些要了她命的人手里,先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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