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碼,蕭璟是真心護著她。
即便陳晉不認(rèn)可蕭璟對待云喬的方式,可這一刻的他,沒有什么底氣能保證,讓云喬留在他身邊,會比留在蕭璟身邊更好。
他重傷,孱弱,恢復(fù)的一點點力氣,也只夠制服一兩人,哪里護得好她。
漠北那樣的虎狼之地,他更不可能把她帶過去。
陳晉閉了閉眸,倚躺在車壁上,不不語。
*
馬車蹤跡遠去。
另一邊,那被扔下車駕的云喬。
渾身是血倒在地上,瞧著虛弱又可憐。
她痛得蹙眉,卻醒不過來。
脖子上全是血痂,又沾上了不少泥污。
卷起的衣袖下,露出白凈的皮肉,和那割開血管的手臂。
驛站里的老驛卒聽到動靜出來,遠遠瞧著一個倒在地上的人,驚叫一聲,忙跑了過來。
“哎呦,這是怎么個回事,哪里的人啊,怎的傷成這樣!”老驛卒口中喊著,伸手去探云喬鼻息。
見人還有氣兒,忙要將人往驛站里頭扶。
可他年邁體弱,這剛一拽起,沒拉住人,反倒讓沒有意識的云喬又砸了下去。
這一砸,腦袋磕在了地上幾個尖銳的碎石處。
霎時涌出血來。
老驛卒正慌忙地去拉了人,一摸在她腦后又摸出了新鮮涌出的血水來,嚇得面色慘白。
差點以為,自己方才一失手,將還有氣的人,給摔在地上磕在了石頭上砸死了。
抖著手又去探了探云喬鼻息。
見還有熱氣,才松了口氣。
忙撥開云喬腦后被砸出傷口的頭發(fā)來查看。
他老眼昏花,依稀摸出云喬腦后發(fā)間皮肉傷口混著血水沾上了碎石,忙就給人把碎石清理下來。
清理了幾下,手指突地被一根針?biāo)频臇|西戳了下指頭。
老驛卒疼得擰緊了白完的眉頭,低低罵了聲:“哪個小兔崽子把針扔路上的!怪不得摔在地上砸出這些血來……”
邊說,邊把那碎斷了的針,和云喬腦后沾著的碎石,一同扒拉了下來。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