黏膩,又血腥。
還帶著絲絲縷縷的疼。
蕭璟沒擦手上血色口水,徑直伸手去把她頰邊濕了的碎發(fā)理在耳后。
看著她眼睛,問:“好受些了嗎?”
云喬猛地背過身,重又咬著被衾。
緊跟著,嗚咽抽泣聲在深夜里響起。
她不想哭的,尤其不想當著他的面哭。
可她不知道怎么了,她就是控制不住。
像瞧見他的臉就控制不住地想從他身上活活撕咬下一塊兒肉一樣,也控制不住在他問出那句話后掉眼淚。
蕭璟聽著她哭,良久后,還是伸手輕拍了下她背脊,把人抱進了懷中。
云喬排斥他,厭惡他,憎恨他,廝打掙扎。
他手臂緊緊地抱著人,半點不肯松。
終于,在云喬力竭后,安生被他困在了懷中。
臥房里響著他們掙扎廝打后的彼此的喘息聲。
云喬脖頸發(fā)疼,知道自己的傷口又破了。
蕭璟自然也察覺到了,他指腹力道輕柔地撫過她傷口邊緣。
云喬皮肉處處戰(zhàn)栗,咬牙道:“你到底要做什么,我不是說了嗎,如果你要我伺候你,我不會拒絕,可我夜里做夢醒來會控制不住自己傷人,你如果要的話,可以白天來。”
她撒謊了。
她可以控制住自己不傷人的,無論是近身伺候的宋宛娘小宮人,還是這山莊的侍衛(wèi),她誰都沒有傷過。
她再瘋癲再沒理智的時候,也只會傷了自己,不會傷了旁人。
至于咬傷他……
她就是故意的。
蕭璟沒接她的話,只是拿出藥膏給她脖頸上的傷,再度上了藥。
“睡吧。”
他抱著人躺下,吻過她耳后皮肉。
夜深人靜,臥房內(nèi)燃著安神的香料。
蕭璟的懷抱,帶著暖意,又像繩索。
既溫暖她身子,又緊緊地把她勒住。
讓云喬在窒息中,偏偏本能地去挨著那點暖。
最后,竟然真的睡了過去。
聽著懷中人呼吸聲漸漸沉穩(wěn),蕭璟垂首輕輕咬了下她耳朵。
低聲罵道:“騙子。”
那樣狠的力道,那樣灼灼的盈滿她情緒的眼睛。
那樣清醒的,恨不能咬死他的模樣。
她哪里是控制不住自己情緒才咬傷了他。
她明明就是故意要讓他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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