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在沈府突見蕭璟,嚇得她將茶水澆在他身上,同他來了這書房尋沈硯衣物后,云喬便再未曾踏進此地。
蕭璟覆手闔上房門,半點不管不顧。
云喬嗚咽出聲,一疊聲地喊:“你做什么……”
嚇得驚叫,拍打著他身前,一個勁地推他。
蕭璟氣息低啞,牙齒又咬開她頸間細帶子,才昂首瞧她臉上交錯的淚痕。
她哭得梨花帶雨,為著她那字字句句惡惡語的夫君。
她自己都不知曉,她哭起來有多漂亮。
蕭璟喜歡讓她哭,卻不喜歡,她為她那夫君委屈的掉淚。
心下微帶戾氣,啞聲道:
“哭什么?”
他話音卻低啞。
云喬被他折騰的嚶嚀,握著他手腕想往外推他。
可她這樣嬌弱的身子,哪里敵得過蕭璟的力道。
白凈纖細的手,虛虛握在蕭璟腕上,使不上幾分力道。
蕭璟低眸瞧著,只覺這一幕,倒像是她握著他手腕,求著他憐愛
他眼眶染上幾分紅,
啞聲仍在追問她:“說話,哭什么?”
云喬被他逼得無法,只能聲音破碎地回答他的話。
“他……他畢竟是我夫君,與我結發(fā)數(shù)載,我……我也盼著他能好生待我,聽得他那般惡惡語,自是心中難過……這才……這才掉了眼淚?!?
云喬這話,原是再尋常不過。
可蕭璟聽著,卻還是覺得刺耳。
心頭更是存了氣,力道又重又兇。
“以后,不許在沈硯跟前哭。”
他話音警告,
云喬話音破碎,眼淚潺潺地流。
蕭璟話音低寒,逼問著她:“聽到了嗎?”
云喬話音帶著哭腔,顫聲反駁:“你……你未免太過霸道,我的眼淚,在不在我夫君跟前流,哪里要你這般管束。”
小婦人哭音顫顫,不肯應他什么。
蕭璟聽著她這話,嗤笑了聲,手輕拍在她臉上。
云喬蹙著眉躲,卻被他掐著下顎困住。
蕭璟低首輕笑,眸光恣肆地打量著云喬道:
“記好了,云喬,我既瞧上了你,那你這具身子,你的眼淚,你的所有,都得由我做主。
我不許你為沈硯掉眼淚,你便不能為他再哭上一次。”
云喬掙不開他桎梏,不應,卻也不回答。
蕭璟見她不回答,索性將她抱在懷里,擱在了窗臺上。
那窗戶雖緊緊闔著,卻不過只糊了一層窗紙而已。
云喬被他放在上頭,窗戶外頭的日光,透過畫著合歡花的窗紙,落在云喬身上。
將她本就濃艷的身子,映得更加妖嬈。
云喬怕得厲害。
她眼睫顫著,甚至不敢看那窗上的合歡花,慌得閉眼。
蕭璟呼吸聲落在她耳后,話音低啞道:
“乖,睜眼……”
云喬搖著頭嗚咽,不肯答應。
蕭璟見她不肯睜眼,沉聲逗弄她道:
“這窗戶外頭,可都是人,你說,若是這些奴才透著窗紙,瞧見你這副模樣,背地里,會說些什么?”
云喬被他這話嚇了一跳,慌忙睜開眼簾,緊張驚慌地往窗紙外頭看。
只有日光樹影,哪里有什么人在往里頭瞧。
沈府的奴才,早就被蕭璟暗中安排得妥帖。
云喬人是在沈府宅院里,可這滿院的奴才,卻大都是蕭璟的人。
院里伺候灑掃的奴才們早在瞧見蕭璟將云喬帶進沈硯書房時,便有眼色地各自散去。
云喬聽了蕭璟方才那話,心底又慌又怕,睜眼卻沒瞧見這外頭窗下有一個人影,才反應過來是蕭璟捉弄她。
她氣得捶了他一拳。
正想罵他時,突聽得門口處,響起一陣虛浮急切的步音。
緊跟著沈硯和一個奴才在門口處的話音響起……
“少爺,里頭真沒人,您沒瞧見,這書房的門都是緊闔著的嗎!”
奴才一疊聲地攔。
沈硯臉色泛白,眼里卻滿是怒火,恨聲罵道:
“滾開,我明明就瞧見那窗紙上有人影!”
他說著就伸手要推開書房的門。
云喬身子靠在窗臺上,被嚇得面色慘白。
眼神驚惶地扯著蕭璟身前衣襟。
蕭璟倒是沉靜,不過淡淡輕挑眉峰。
云喬被他這副姿態(tài)氣得又怒又慌,心下更是委屈極了。
蕭璟出身京中權貴,沈家不敢動她,可云喬卻是必死無疑,甚至可能因著這段齷齪,給自己女兒也留下污名。
云喬自然是驚惶恐懼至極。
外頭沈硯手都搭在了門環(huán)上,蕭璟還是不疾不徐,神色都無甚波動。
云喬怕極了,本能地攥著他心口,躲在他懷里掉淚。
聲音凄楚哀憐,低低道:“你救救我,想個法子救救我,不能讓我夫君瞧見?!?
蕭璟難得見她這副模樣,低笑了聲湊近她,啞聲問道:“好,我救你,讓你不被他瞧見,你乖乖聽話,什么都依著我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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