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頭,擺著的,是一顆夜明珠。
云喬被蕭璟放在榻上,愣愣地瞧著那珠子。
光影落在她臉上,更襯得她面龐美如玉石。
就在云喬瞧得出神時,蕭璟動手解了她衣帶。
帳中明珠長亮,外頭圓月當(dāng)空。
不知多久后,響起了陣陣哭音。
那擺在床頭用來照明的珠子,此刻,含在了她唇齒間。
紅唇嬌艷,明珠輝映。
女子哭音嗚咽,眉心微蹙,似是那珠子含的辛苦,想求他把珠子拿開。
蕭璟卻偏要讓她含著珠子。
本就是他惡劣的逗弄,哪里肯給她拿開。
云喬見他不肯,又含得實在難受,便掙扎的,想要自己吐出來。
她舌尖頂弄那珠子,欲要將那珠子吐出。
男人笑音悶悶,眉眼邪氣恣肆,指腹點她唇珠。
啞聲威脅她:“含好了,不許吐。”
他說著,緊貼著她耳邊,用只有兩人聽得到的耳語呢喃聲,又道:“怎的連珠子都含不住,若是……”
話語在耳邊被夜風(fēng)吹散,后頭的幾個字眼,聽得并不真切。
可云喬嫁過人生過孩子,又和蕭璟不清不楚許多次,便是不能全然確定他說的是什么,也能猜出個大概。
她既羞又怕,推著他搖頭。
一陣云吹來,遮了月色。
良久后,夜半時分,榻上的女子伏在枕上,青絲散落背脊。
蕭璟端著燭臺,點了燈盞,擱在桌案上,回來才從她口中,拿出了夜明珠。
明珠上沾滿了女子口津,熟透他掌心。
云喬口齒酸脹,眼含淚花瞪他。
他瞧著她美目瞪圓的樣子,笑意風(fēng)流,上海伸手揉她眼尾。
“好了,哭什么,含一含珠子就難受了?這般久了,怎的還是個不中用的小廢物?!?
點了點她頰邊酸痛的軟肉,啞聲逗弄她。
他到底是個男子,在云喬之前沒碰過女子不假,卻不是不懂。
友人間耳濡目染,也早到了年紀(jì),該明白的,哪會不明白。
只是從前一心撲在政事上,沒心思沾染女色罷了。
倒是云喬,雖則嫁人生女,可這些年來和沈硯的房事,滿打滿算也沒多少,她又被家里養(yǎng)得古板,很多事情,自然是不熟諳的。
哪里有蕭璟的手段?
還不是任憑他予取予求。
云喬低聲罵他渾蛋,淚掉的更急,鬧著推他。
蕭璟給他抹淚,捏著她掌心,往自己頰邊輕打了下。
他握著她的手打在他臉上,力道不重,卻還是在他白凈如玉的面龐留了個淡淡的指痕。
“解氣了不曾?這有什么委屈的,男女歡好,榻上情趣罷了,又沒真讓你含旁的。”
云喬憋氣,想著他方才的那些手段,羞怒瞪他,忍不住道:“你……你渾蛋,那……那都是下作手段,哪家正經(jīng)女娘做的……我也就只有在花樓的春宮里瞧見過含著……那樣臟……也只有青樓里賣身過活的女娘才不得不做那事,你拿我當(dāng)什么了……”
一番話說得斷斷續(xù)續(xù),卻又著實委屈。
蕭璟啞然失笑,心道云喬,還是被她母家養(yǎng)得古板了些。
罷了,慢慢調(diào)教就是。
如此,才有意思不是嗎?
若真是那等子花樓里任人玩弄手段浪蕩的女子,他也瞧不上。
貞女失貞,節(jié)婦迷情,才更能讓人動欲亂心。
蕭璟最初遇見的云喬,連欲望都要借助藥物。
到如今,魚水之歡,卻是水到渠成。
已足夠讓蕭璟快意。
他聽著她哽咽不滿的話音,并不當(dāng)回事。
便抱著她去給她洗身子。
布帛細(xì)細(xì)擦過她皮肉和身上他留下的臟污。
微涼的水珠,惹得她皮肉寸寸戰(zhàn)栗,蕭璟瞧得還是眼熱。
此時,他才回應(yīng)她方才的嘟囔。
“瞧,你覺得你身上臟嗎?我每每親自給你清理,可從未嫌棄過分毫,魚水之歡罷了,哪有什么臟不臟的?!?
他說著,親了親她身子。
明明潔癖甚重極為愛潔的人,連衣裳都要一塵不染。
此時做事,卻半點不顧忌。
云喬羞紅了臉推他,眼里淚光閃閃。
“你……你別亂來?!?
她哭音喃喃,嘴上說著要他別亂來,最后還是縱著他胡來。
她想,他就要走了,屆時他離開江南離開揚(yáng)州城,也許她一輩子都不會再見到他了。
如今,就只當(dāng)是分別前,最后的放縱。
云喬因著這份糾葛的眷戀不舍,一次次的縱容蕭璟胡鬧,滿足他的欲望,滿足他在她看來下流的骯臟的行徑。
卻不知,這一次又一次的纏綿,只是讓他更舍不得放了她,更加鐵了心,要將她留在身邊。
這日深夜,云喬累得無力動彈,蕭璟給她衣裳穿得齊整,寢衣系得格外嚴(yán)實,一點皮肉都未露出,才抱她回去床榻上,哄她入睡。
云喬疑惑不過秋日怎就給自己裹得這樣嚴(yán)實,卻又實在困得厲害,也沒打起精神問,便迷迷瞪瞪睡了過去。
蕭璟哄她睡下后,自個坐在桌案旁,蹙眉翻著桌上的書信。
他目光沉沉,抬眸,瞧了眼半闔的窗。
窗外,明月夜里,不遠(yuǎn)處的沈家屋頂上,一個又一個弓箭手,悄無聲息爬上沈家屋檐,趴在上頭,拿箭矢,對準(zhǔn)了蕭璟的臥房。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