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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花小說網(wǎng) > 臣妻多嬌云喬蕭璟 > 第66章 他是畜生,你也是

第66章 他是畜生,你也是

他啞聲低語,扼住她臉頰,逼著她側(cè)首,微冷的目光,緊挨著她紅透的眼簾。

云喬身子輕顫,手推在他心口掙扎。

蕭璟輕嘆了聲,抱她入懷,下顎抵著她肩頸鎖骨。

喟嘆道:“嬌嬌兒,別同我鬧了好不好,是我不好,不該騙你,可我那時,是真的沒料到你會硬抗下來,你怎么這樣傻……我給你了留了玉佩,便是想著你若是遇險,必定會想我求助,我只是想讓你低頭求我而已……你卻傻的寧死都不愿意供出我來……”

他喃喃說著,云喬也想起那天私情暴露時的情形。

那枚玉佩……

當日,她把那枚玉佩藏在懷里,血水傷口浸染的玉佩滾燙,她都沒有將那枚玉佩送出,只是怕那玉佩會成為害他的證據(jù),耽擱了他的錦繡前程。

時至今日,那枚玉佩仍系在她脖頸上,貼身放著。

可是他呢,他是如何待她的呢?

一切都是他的一場算計。

她對他而,壓根就算不得什么,所以她的性命,都可以是他用來設(shè)局的砝碼,無足輕重。

她在乎他的前程,在乎他的官聲,怕他受私情拖累。

可他呢?

毀她名聲,只為做局。

如今想來,云喬只覺得那個拼死護著他的自己,那個渾身是傷藏著玉佩的自己,可笑又可憐。

她眸光黯淡,無望的立在不見天日的陰影里。

墻角的陰影遮去她的眼眸,讓蕭璟看不到她眼底情緒。

他莫名有些慌,好似,一縷光影正從他掌心溜走,怎么握,也握不住。

蕭璟抱著云喬的力道收緊,貼著她道:“云喬,只要你同沈硯和離,與我歸京,我必定好生護著你,絕不讓你似如今在沈家這般處處委屈,云喬,沈家是泥淖是龍?zhí)痘⒀?,沈硯就是個畜生,對你無半分好,我救你出囚牢,不好嗎?”

他句句誘哄,云喬無聲苦笑,昂首看向他。

那些難以壓制的情緒,幾乎將她淹沒。

她眼里淚光點點。

聲音縹緲脆弱,滿是苦意。

“是,他是個畜生,沒有什么好的。

可是,你同他,有什么不一樣的嗎?

你以為你是來拯救我苦難的神明嗎?

其實,在我眼里,你們,沒有什么兩樣。

他見色起意娶我,你見色起意在佛寺中強暴了我。

他好歹給了我正妻的名分,

而你呢?

你有一刻不在騙我嗎?

你還不如他。

沈硯,是徹頭徹尾的小人,

你是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我就是活得再艱難,也不需要你來拯救。”

云喬話音落地,猛然扯落自己脖頸系著的玉佩,砸向蕭璟。

“帶著你的東西,出去,我不想再見到你?!?

朱紅色的帶子生生扯斷,她白凈如玉的脖頸,霎時一道紅痕。

噙著淚的女娘,瞧著柔弱,眼眸卻倔強。

她受夠了,受夠了這一切。

她不想再忍了。

那玉佩直直砸在蕭璟面門,他眼里剎那寒光彌漫。

蕭璟多年高坐儲君之位,這些年來,除了他的父皇母后,還從無人能得他折腰低頭。

方才他已然低頭道歉,自問誠意十足。

可她卻半點不領(lǐng)情。

他瞧不上眼的沈硯,在她口中,卻是能和他一道相提并論的人。

她口口聲聲說的話,都是將他和沈硯等同視之。

甚至,在她口中,他還不如沈硯。

他處處為她考量,幾次三番護著她,她半點不知好歹。

那沈硯一次又一次地羞辱她,責罵她,她都不愿讓他殺了沈硯。

或許,在她心里,她始終將沈硯視作夫婿,故而才不肯同他入京。

蕭璟掌心攥得骨頭作響,耐心徹底告罄。

也終于松開了握著云喬腰肢的手。

纖弱孱憐的女子,被他抱了太久,此時驟然脫力,一身狼狽跌在地上。

漂亮極了的女子,跌在墻角石磚上。

裙擺被染的污濁,噙著淚不肯看他。

當真讓人心顫,也讓人不舍。

只可惜,萬事皆有度。

他再想要她,也容不得她一而再再而三的下他臉面。

蕭璟抿唇,嗤笑了聲。

屈膝半蹲在她跟前,目光冰冷,輕拍了下云喬臉頰。

聲音低啞,喚她名姓。

“云喬,既然你眼里,我和沈硯沒什么兩樣,既然你不愿同我離開,那你就在沈家好生受著。莫要有朝一日,再求到我跟前?!?

話落,理了理衣擺后起身,抬步離開了沈家。

他光明正大的,從云喬院落出去,踏出沈府時走的也是正門,絲毫不避人耳目。

沈家府宅里下人私底下議論聲更重,云喬院門外幾個長舌的婦人,便對著院中指指點點。

云喬攥著裙擺,垂首低眉,聽得那些隱隱刺入耳中的謾罵污,喉嚨干澀,抬不起頭。

“瞧,就是那位少奶奶,出身商賈之家,本就低賤,高攀了我們沈家還不知足,居然背著少爺跟人偷情,嘖嘖嘖,奸夫大搖大擺的上門,也不知避著點人,哪家的好女娘似她這般不要臉……”

“哎呦,誰說不是呢,這少奶奶嫁進門這么多年還不如家里母雞,好不容易下出個蛋,還是個沒把兒的賠錢貨……家里沒休了她都算給她臉了,她竟敢跟人偷情,少爺怎么就沒打死她了事,倒讓她活著丟人現(xiàn)眼,聽說她今個兒還回娘家去了,云家知道她干的這些事,還敢要她這個女兒啊,我瞧她啊,今天就是被云家給趕出來的……”

“是啊,少爺沒打死她,真是菩薩心腸呢……”

這世道,私通于男人無非風流韻事,女子偷人,卻是令人不齒的大罪,好像活該千刀萬剮,不死就對不住天地。

云喬攥著手掌艱難起身,緩步往女兒在的廂房走去。

周遭謾罵聲不止,她走得急切,步履不停。

好像,背脊真的會被那些罵聲,壓得挺不起來。

貞潔,清白,像是一把朱紅血銹的鎖。

緊緊扣在她琵琶骨上,逼得她幾近窒息,挺不起腰桿。

可是,她有什么錯呢?

昔日佛寺,她手無寸鐵,連說不的權(quán)利都沒有。

后來泥足深陷,是蕭璟以情相誘,設(shè)局騙她。

她有什么錯???

家暴妻子的丈夫沒有錯,

強占人婦的奸夫沒有錯。

只有她,只有她,在承受這世道的責問。

于他們不過一場又一場的風流韻事,

于她,卻是畢生洗不去的污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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