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身重又鎖了那內殿的門環(huán)。
云喬眼睜睜瞧著自己重又被鎖在這里,疾步跑過去拍門,蕭璟卻充耳不聞,抬步走遠。
交代下人道:“盯緊了些,別鬧出亂子來。”
那頭蕭璟離去后,云喬枯坐在妝臺前良久,越想越不對勁。
這不像是在友人家養(yǎng)病的客人,倒像是被人豢養(yǎng)的禁臠。
她垂眸瞧著自己身上的裙帶,想著那個男人昨夜的行徑,越發(fā)覺不安,良久后,抿了抿唇,眼珠子滴溜打轉,瞧著那沒被封死的窗戶,悄悄搬了凳子,踩在上頭,想打開窗翻出去。
……
皇宮內,蕭璟和皇后對坐。
性子同樣冷淡的母子二人相對無。
蕭璟瞧著手邊杯盞里的茶水,靜默良久后率先開口:
“母后若無事,兒臣就先退下了。”
話落起身欲走。
對坐的皇后,當即冷笑了聲。
“站?。?
本宮問你,那揚州沈家,究竟因何全族男丁斬首示眾?
你竟因一女子,枉顧法度,徇私行事,濫殺無辜?”
那日議事廳里,云喬歇斯底里地質問他是不是殺了她的孩子她的夫君。
蕭璟雖有心藏下當日之事,卻還是有風聲傳到了皇后耳邊。
皇后也暗暗猜測,蕭璟是因為云喬才重判沈家。
讓人去江南查探了番,知曉沈家出事前,那沈家少夫人便已和蕭璟糾纏不清,今日才有此一問。
宮殿靜寂了瞬,蕭璟眉峰薄涼。
“濫殺無辜?
母后,你是看不起兒臣?還是看不起你多年來對兒臣的教導?
我承認,我是不想她從前的夫君活。
可要沈家全族男丁梟首,乃是震懾江南官場的手段。
天高帝遠,父皇昏聵,大周皇權在江南式微,并非一日兩日。
南邊官場積弊多年,從不懼朝廷律令。
冰凍三尺,亦非一日之寒。
若無雷霆手段,如何在江南立威?
何為王法?
王法,為皇權而生,自當為皇權所用。
孤要沈家族人死,金口玉亦是王法。
談何徇私?談何濫殺?
沈家男丁寄居沈延慶身上,在揚州作威作福,哪個手上沒有人命?
又怎會無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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