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記憶模糊得很,隱隱記得,自己好似是在府里養(yǎng)了個女人,卻忘了那女子是誰,長什么模樣。
內侍哪敢妄自答話,嚇得渾身哆嗦。
而杜成若和趙琦,聽了蕭璟這話,心里頓時有了猜測。
杜成若眼珠子轉了轉,近前道:
“回殿下,是臣的。
您忘了嗎,臣女子身份曝光,西北統(tǒng)兵,難以服眾,恰逢娘娘催您立妃,您便選了臣做太子妃,以便幫臣在西北領兵服眾,若不是東宮突然起了場火,害您受傷,咱們眼下,怕是已經動身前往西北了?!?
一番話半真半假,蕭璟記憶模糊,杜成若話落,他隱隱想起了不久前的婚儀。
打量著杜成若,眸光微冷。
腦海里閃過新婚時的那身嫁衣,卻在記憶落到嫁衣裙擺處的明珠時,腦后劇痛。
他蹙緊眉頭,
好半晌后,抬眼看向下手的杜成若和趙琦兩人,捏了捏眉心,淡聲道:“折子留下,回去準備準備,明日一早,動身前往西北?!?
杜成若和趙琦雙雙離開,臨到出了殿門,仍覺有幾分后怕。
“你就不怕殿下想起了,要了你的命。”趙琦警告的同杜成若道。
杜成若冷笑了聲,卻道:“我是為殿下身子考量,你沒聽太醫(yī)說嗎,殿下腦中震蕩,萬萬不能被刺激情緒,何況眼下西北事出緊急,可等不到,難不成,讓殿下意識到不對,再耽擱些時日?”
這話說得倒對,趙琦回頭看向內殿的方向,嘆了聲道:“你說,你方才的話,殿下信了沒?”
杜成若搖了搖頭,如實回道:“我不知道?!?
確實是不知道,蕭璟看似沒再追問,可是也沒有表露出信與不信,像是信了,又不似全信。
趙琦嘆息聲更重,想起那個他沒怎么見過,卻早耳聞數(shù)次大名的云氏女。
哼了聲道:“但愿殿下信了,日后也莫要想起,那樣的禍水,將殿下害得這般模樣,自個兒卻同侍衛(wèi)私逃,能勾得東宮忠心耿耿的護衛(wèi)叛主的女人,想來也是個狐媚子,怪不得蠱惑的殿下癡迷?!?
趙琦不喜云喬,說話自然不客氣。
杜成若聽著,卻覺分外刺耳。
云喬這一走,最好是永遠不要被蕭璟找到,永遠不要回來。
若真有個萬一被蕭璟抓回來了,怕是東宮的奴才,亦或知曉此事的人,明里暗里更要議論她,辱罵她。
就連蕭璟本人,也必定記恨此時,待她比從前更為苛刻。
杜成若心中為云喬不平,抬眸看向趙琦時,笑意寒涼,警告他道:
“趙琦,你嘴巴放干凈些,到底是伺候過殿下的女人,無名無分也是你我的主子,她是主,你是臣,即便是妖精禍水,那也是殿下心甘情愿,殿下都甘之如飴,哪輪得到你多嘴。”
東宮殿外的兩人彼此語爭鋒不止。
內殿里的蕭璟,閑坐在桌案前,伸手撫過他桌案上,四散的脂粉。
指腹上沾了脂粉,被染污弄臟。
內殿里香粉氣彌漫,似是女子盈盈立于眼前。
他信了杜成若的話嗎?
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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