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日后若是云喬也給他生個女娃娃,或許也似那小丫頭這般討喜。
夜風(fēng)吹進殿內(nèi),將筆墨吹得干涸,燈影映在畫中人眉目間,
瞧著畫上一大一小眉眼相似的兩人,心底的那點介懷漸漸消去。
蕭璟擱下畫筆,吩咐道:“把畫卷裝裱,明日送去孤的寢殿。”
隨即動身往安頓云喬的私宅去。
云喬今夜睡意的淺,門栓一響,她就醒了來。
月光從門窗透進內(nèi)室,灑在蕭璟身上。
云喬晃了晃眼,微微愣神。
蕭璟緩步走到她跟前,借著月光,也瞧見她神情微愣。
“發(fā)什么呆呢?不認識了不成?”
他手指微曲,伸手刮了刮她鼻頭,柔聲問道。
云喬低垂眼簾,沒答話。
蕭璟拉著她腕子,俯首親她。
低眸時瞧見她腕上紅痕,突地凝了下目光。
“這是什么?怎么弄的?”
云喬蹙眉看去,想起是給那護衛(wèi)玉佩時,不小心留下的痕跡。
扯了句謊話道:“夜里伏在窗欞上看月亮,被窗臺硌著了”
他握著她纖細的腕子,借著外頭的月光,低眸細細打量,目光一瞬比一瞬沉。
“窗臺上的木塊石墻弄出的痕跡?可我瞧著,這紅痕不像是窗臺上木石弄出的痕跡,倒是,像極了人的指印?!?
蕭璟握著云喬的手腕,目光冷沉。
話音又暗帶試探。
余光掃過她臉上神情,不錯過她一絲一毫的神色變化。
云喬稍有心虛,面上卻沒表露半分。
或許是在蕭璟身邊日子漸長,她竟也習(xí)得了他那副裝相的功夫,也學(xué)會了撒謊。
謊一個又一個。
她哪敢讓他知道自己私底下做的事。
強撐著鎮(zhèn)定,做出一副粉面含怒的模樣,橫了他一眼道:
“你胡說什么?我整日在這宅子里,誰能碰得了我腕子,說了是硌出來的就是硌出來的,你若不信,大可你去問盯著我護衛(wèi)!”
姑娘家粉面含怒的模樣,嬌橫又可人,氣勢十足,蕭璟疑心倒弱了許多。
她日日被困在這宅子里身上的傷又還沒好全,本就心氣不順,自己無端疑她,難免惹得她發(fā)脾氣。
這宅子里,有自己的護衛(wèi)日夜守著,云喬哪里能背著他的耳目做什么。
“好好好,都是我的錯,怪我失,消消氣可好?”
蕭璟說著玩笑話哄她,還握著她手腕,拍在自己臉上。
那衣袖上干了的墨跡,一下下擦在臉頰,還是留了些許臟污。
胸腔溢出笑意,抱著人上了榻。
晚風(fēng)吹入內(nèi)室,夜涼如水。
蕭璟抱著云喬的胳膊力道稍緊,唇貼在她耳后,抱著她的手臂一再地緊。
云喬被他緊抱著,在他懷里桎梏中卻覺微有窒息。
她推了推他,低聲道:“疼,松開些?!?
蕭璟這才略微松了力道,想起她身上的傷,今日還未上藥,從床頭木柜里掏出藥膏。
月光雖亮堂,到底也不夠。
無法將云喬傷處情形映得清楚,蕭璟只得點了燭臺,端到榻邊。
燭光搖曳,映在云喬身上。
十余日過去,宮內(nèi)最上等的傷藥用著,她的外傷已經(jīng)好了大半,的確并未留疤,只是內(nèi)里的骨肉,在皮肉愈合后,還是會隱痛。
蕭璟指腹掏出傷藥,在云喬傷處揉開,云喬還是有些微微的疼,伏在床榻上,蹙眉忍著。
本就冰涼的傷藥,在晚風(fēng)吹拂下,涼意更重,云喬背脊泛起小小戰(zhàn)栗,冷得身上的蝴蝶骨都輕顫。
蕭璟目光落在她背脊上,不自覺晃了神。
月影,燭光,光裸的美人背,夜風(fēng)里輕顫的蝴蝶骨。
他目光癡癡,手中握著的燭臺,一不小心傾斜,將一滴蠟油,墜在了云喬身上。
云喬皮肉嬌嫩,這一滴蠟油,疼得她背脊劇烈顫抖。
蕭璟忙將燭臺擱在一旁,動作慌亂地拿指腹擦她背脊的那滴蠟油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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