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皇后,趙兮兒猶豫了下,這才讓開了路。
那老嬤嬤便帶著云喬和另一位嬤嬤往前走去。
趙兮兒看著遠(yuǎn)去的云喬,一旁的宮女見狀,眼珠子打轉(zhuǎn),輕聲道:
“這位云姑娘,從前不情愿在東宮,如今損了記憶,倒是學(xué)會了討好殿下,很是得寵。奴婢聽說,她從前不愿是心里另有惦記的人,如今損了記憶,倒是忘了從前心心念念的情郎,一門心思伺候起了咱們殿下?!?
趙兮兒人在官妓坊呆的那段日子對這樁事再清楚不過,云喬心里另有情郎,便是她捅給的蕭璟。
那宮婢打量著趙兮兒神色,跟著又道:
“殿下這般寵愛她,若是她當(dāng)真一直沒那舊日情郎的記憶,想不起從前的人,怕是這盛寵的日子,還長著呢?!?
趙兮兒臉色陰沉極了。
“是嗎?她害得我毀了臉,失了顏面,絕了我入東宮的可能,如今倒忘了她那前頭夫婿女兒情郎過往,享了安生的盛寵日子。憑什么?我可不會讓她好過。記憶而已,既是損了,那給她找回來便是。”
話落,帶著自己丫鬟,徑直出宮去。
宮女送她出去,眼瞧著她上了馬車后,垂首噙著笑,躲著人進(jìn)了段宮城的小巷,同一個(gè)內(nèi)侍接頭,低聲道:
“給漠北的郡主送信,事辦成了。”
*
趙家的馬車上,趙兮兒一上車就把能摔的砸了個(gè)遍。
末了,臉上難看地坐在一片狼藉中。
問婢女道:“你說,怎么才能讓失憶之人,想起來失去的記憶?”
丫鬟目光閃了下,試探道:
“小姐是說那位云姑娘嗎?
奴婢聽聞,失憶之人最受不得刺激,若是遭了刺激,或許便能恢復(fù)記憶,即便不能恢復(fù),有的人還會失了神智,成了個(gè)瘋子呢?!?
這番話,正中趙兮兒下懷。
“刺激她?可如何能刺激她?太子看得她那般緊,方才她見了我,也是毫無反應(yīng),關(guān)于她從前的人和事,那些要緊的,只怕殿下更是早讓人處理了?!?
那丫鬟笑了下,附耳在她跟前,輕聲道:
“沈家的男丁自是都?xì)⒘烁蓛簦刹皇怯信爝€活著嗎?揚(yáng)州知府沈延慶的夫人,沒為女奴,還在揚(yáng)州呢。奴婢聽聞,那沈夫人,被殿下削去了舌頭呢,朝夕相處的婆母被人削去了舌頭,屆時(shí)那云姑娘見了,自然就想起沈家滿門是怎么死的了?!?
舊時(shí)的人,是最能刺激人記憶的。
沈硯和云喬的女兒,無論是生是死,都是蕭璟格外交代人看著的,趙兮兒自然沒辦法將人神不知鬼不覺地帶到云喬跟前。
但是沈家的那位老夫人,卻一直被扔在揚(yáng)州的官妓坊里。
想帶出來并不算難。
趙兮兒眼底劃過暗芒,招手吩咐丫鬟道:“待回了府,我會偷偷拿來兄長的令牌,你安排人,帶著令牌,去揚(yáng)州官妓坊,把那賤人的婆母,帶回京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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