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璟最喜歡的,就是云喬這張臉,他早將她視作他的所有物,而今見她臉上傷痕,心下更是不滿,已然對沈府的人動了殺心。
他的東西,豈容旁人損毀。
云喬心下微亂,被他掐著臉頰,連低首躲避他視線都不能,只能硬著頭皮迎著他滿帶威壓的視線。
蕭璟視線從她傷口處移開,捏著她臉頰的手,拍了拍她臉。
嘲弄道:“怎么這么沒用?!?
是,她的確沒用,被人欺辱責(zé)打,卻連還手之力都沒有。
云喬閉了閉眸,沒有回話,蕭璟的手,仍在她臉上,似是在把玩自己手中的一件玩意兒。
“說話,啞巴了不成?嗯?”他指腹抵在她唇上,姿態(tài)輕佻的問。
云喬咬著唇,終是抬起眼簾。
她今日的確是登門求他,原該卑微至極,半點不能違逆。
可他對著自己這副上位者隨意凌辱的姿態(tài),云喬心底還是憋了火。
她眸光清冷,又帶著些極力改變?nèi)噪y消去的倔強。
沒忍住道:“你們男人個個都是如此嗎?人前道貌岸然,背地里齷齪不堪。書房本該是讀書明理的地方,滿屋經(jīng)史子集圣賢書卷中,卻擺著張尋歡作樂的榻,真讓人惡心?!?
不同于沈硯在書房里尋歡作樂安放床榻,蕭璟在此放上床榻,原本只是因著案牘勞形,常常懶怠再去臥房,便湊合歇在了書房。
這處宅院都是原本的舊主留下的,這張榻自然也是。
蕭璟根本不會在江南久待,這處府邸不過是暫時歇息之所,他自然不會刻意讓下人置辦新的家具,便只是讓下人隨意挑了張床榻送來臥房,并不知曉,這榻,原是男女助興之用。
他方才只覺得,她是怪他對她放肆,云喬話音落在耳畔,才明白過來是這榻惹了她的眼。
不過一具歇息的床榻而已,都能激起她這樣的反應(yīng),口口聲聲規(guī)矩禮教,可見往日規(guī)訓(xùn)如何嚴(yán)苛。
外頭夜色濃沉,內(nèi)里燈火搖曳。
蕭璟啞聲低笑。
溫涼的指腹撫過她咬出齒痕的唇,最后覆在她夏日輕薄衣衫領(lǐng)口處,露出的指印掐痕上,
嗤道:“夫人這副模樣夜半叩門,不就是來求我,教你如何尋歡,如何作樂的嗎?眼下卻要罵我齷齪。這倒打一耙的本事,真是讓在下開了眼?!?
蕭璟話落,云喬這才找回了些許理智,想起自己來這的目的是什么。
她來這,是向他請教的,可不是來同他爭執(zhí)得罪他的。
云喬回過神,沒再出反譏,眼睫顫著看向他。
瞧見她這般反應(yīng),知曉她識時務(wù),蕭璟滿意地笑了。
他說著話,目光落在她眼眸,眉眼恣意,俯首貼在她耳畔,啞聲誘哄道:“夫人該喚我聲先生的。”
先生一詞,本該是學(xué)堂書院里,傳道授業(yè)解惑的稱謂,哪里是能在床榻歡愉時能叫的。
云喬羞紅了臉,如何喚得出口。
“你……你好生無恥,師者,乃傳道受業(yè)解惑,如何是你這般行事無恥的……”
云喬不肯依著他心思喚他。
可她不喚,蕭璟就偏要逼她。
他的逼迫,
卻又像帶著誘哄。
帶著蠱惑,帶著令人不自覺迷了心竅的魔力。
那沈硯是個只圖自己快活的,從來只顧自己,帶給云喬的都是折磨。
可蕭璟這人,卻和沈硯不一樣。
他逼迫她,卻又誘惑她前方是快樂。
他見過佛寺里云喬的模樣,自然想撕碎她滿口的規(guī)矩禮教,也自然想看到她身上有人的欲念鮮活,而不是死板沉悶,滿口之乎者也,像一個被剝落感受的泥塑木偶。
……
外頭落了雨水,
潺潺雨聲中,
蕭璟啞聲問她:“喚不喚?”
云喬咬著唇不肯求他,更不肯依著他方才胡鬧的話當(dāng)真喊他先生。
蕭璟眼眶微暗,稍稍失了些耐性。
抱了她起身,又順手拎起一旁的圖,抱著懷中女人往書房桌案走去。
桌上折子書信雜亂擺著,他把東西拂落,將云喬放在了上頭。
疾風(fēng)驟雨,雨幕中的花,飄搖無依,只能攀在枝頭。
良久后,暴雨終于停下。
一旁的蕭璟,立在桌案前,卻衣冠楚楚。
若不是他額上青筋眼底神色,根本瞧不出他是方才那樣折騰云喬的人。
燈燭光影搖曳,蕭璟好整以暇地瞧著她,眉目恣肆。
他有意磨著云喬,讓云喬明白其中趣味。
云喬想起他方才居然……居然……
回眸時瞧他,又羞又怒,用那方才哭啞的嗓子罵他:“你……你好生無恥,世上怎么你這般不要臉皮的人!”
蕭璟低聲笑,點了點她眉心道:
“夫人這話就錯了,男女情事,本就是歡愉而為,親近至極自然也該坦蕩至極。
我既做了夫人的先生,便是夫人不肯正經(jīng)喚我,我也得好生教一教夫人,不能平白擔(dān)了夫子先生的名頭。
這頭一課,便是叫夫人你明白,情欲之事,并非只有男子歡愉,女人受罪,更不是束縛在你身上的枷鎖?!?
云喬眸光輕顫,沒有答話。
蕭璟垂手輕拍了她被薄汗染濕的臉,帶著幾分玩笑道:
“今日我這般費心教你,又累得自己遭罪,美人在懷都不能紓解。夫人若是還學(xué)不會,可就怨不得你那夫君同人說你榻上無趣死魚一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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