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十余年間,京中來的欽差,不知凡幾,大都是收夠了賄賂,拍拍屁股走人。
蕭璟到了江南又一貫做派溫和,幾回同這些人應(yīng)酬作樂,青樓也都去過,酒席更是常來常往。
故而,這些江南官商,除卻官職最高的那幾個,大都沒將這欽差放在眼里。
只以為,又是個走過場的官員。
沈硯視線懷疑地瞧著蕭璟,好一會兒,也不知收斂。
蕭璟眼底浮過幾分不耐,面上卻仍掛著笑,挑了下眉峰,遙遙沖他舉了下杯盞。
“沈兄看什么呢?我身后可沒有嬌花?!?
揚州城人盡皆知沈硯貪花好色,流連青樓,蕭璟這話一出,場上人臉上都露出了幾分笑。
沈硯訕訕收回視線。蕭璟面色坦然,也不露半分心虛。
沈硯想著,此處是林家府宅,云喬方才又被林家下人引著去女客席,哪會撞見這人,許是自己疑心生暗鬼。
宴席上交杯換盞,笑聲陣陣,沈硯貪杯飲了好些酒,喝著喝著,人就醉醺醺了。
酒宴正酣,一個滿頭大汗的小丫鬟跑了進(jìn)來。
一進(jìn)門就沖著沈硯喊:“沈公子!你家娘子從亭子上摔下來了!”
丫鬟說話時,沈硯正喝著酒,人有些迷瞪,扭過頭不耐煩地嘟囔:“摔了就摔了,讓人扶著就是,耽擱我喝酒作甚,去去去!”
席上眾人也知曉沈硯這混不吝的貨對他家娘子是何態(tài)度,見怪不怪。
丫鬟想起那位美嬌娘摔得一頭的血,急急地又道:“沈公子,您快去瞧瞧吧,摔得不輕呢。”
“摔傷了就請郎中,來找我作甚,快滾快滾,讓她自個兒滾回家去找郎中治傷!走個路都不會,凈給我丟人現(xiàn)眼!”沈硯打了個酒嗝兒道。
邊說,還邊又喝了一杯酒。
小丫鬟拍著膝蓋,急得不成樣子。
上前去硬著頭皮奪過沈硯的酒杯,急道:
“哎呦,您可別喝了沈公子,您家娘子,磕得一頭的血,人都昏過去了!”
“又不是摔死了,讓她身邊奴才找郎中去,沒看我忙著呢嗎?!?
沈硯人已經(jīng)醉了,說話更是渾蛋。
席上前頭的蕭璟,聽罷低低嗤笑了聲,擱下手中把玩的酒盞,徑直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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