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眸時(shí)想起云喬,無奈低嘆了聲。
此去西北,短則一年半載,長則歸期不定。
他自個兒也不知道,云喬在京中,會不會乖乖聽話。
腦海里浮過荒唐念頭,想將云喬扮成男子,悄悄作隨從帶在身邊。
轉(zhuǎn)念又覺,這做法實(shí)在荒唐,萬萬不可。
罷了,且養(yǎng)在京城,多留下些人手盯著就是。
再不濟(jì),那鎖鏈,鎖著她一年半載,也能困著她。
只是,怕她更恨他……
困著她的力道松了,怕她掙脫。
困著她的力道重了,怕她怨恨。
如果她只是個沒有心魂的死物就好了,乖乖聽話,像是那一具,擺在他桌案上的琉璃玉瓶般,無論他遠(yuǎn)去多久,都安生地留在那桌案上,等他回來……
可她到底是人,而非死物。
重了輕了,握不好力道,總會弄傷了她。
棘手又麻煩。
……
蕭璟扶額假寐,壓下心頭紛亂的情緒。
待到外頭天光漸亮,初陽的第一縷晨曦透進(jìn)內(nèi)室。
他才起身,理了理久坐后微有些褶皺的衣裳,準(zhǔn)備離開議事廳。
行過燈臺時(shí),瞧見燈火燃盡,燭淚垂到地磚上。
又想起她被他戴上那鎖鏈時(shí),掉淚的可憐模樣。
罷了,今日回去,就給她解了那鎖鏈吧。
免得一年半載不見,回來時(shí),她更加怨恨他。
此去西北一年半載,沒他在跟前惹她厭憎,或許她心緒也能開闊不少。
蕭璟搖頭笑,眉眼帶著幾分自嘲,推開議事廳的大門。
立在殿門下的護(hù)衛(wèi),瞧見蕭璟人總算出來,當(dāng)即就沖了過去。
“殿下!”
護(hù)衛(wèi)匆匆上前,俯身叩首,磕頭稟告道:
“殿下,東宮凌晨失火,您快回去瞧瞧吧?!?
蕭璟臉色微變,額頭青筋跳了下。
目光遙遙望向東宮的方向,嗓音沉冷,問下頭跪著的護(hù)衛(wèi):
“失火?如何會失火,燒了東宮何處?”
護(hù)衛(wèi)頭皮發(fā)緊,硬著頭皮道:“暫且不知因何失火,起火的地方,是殿下您的正殿。”
正殿……
他深夜離開東宮前,曾用鎖鏈,將云喬,鎖在了正殿內(nèi)……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