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門外,杜成若牽馬候著。
另一駕馬車也早已候在宮門口。
蕭璟畢竟傷重,杜成若思來想去,便特意備了馬車。
想著蕭璟如今的身子,怕是不便御馬。
可蕭璟人出了宮門,掃了眼馬車,卻道:“馬車太慢,西北等不及,讓宮人備快馬。”
杜成若聞,瞧見蕭璟近乎慘白的唇色,表情微有些凝重。
蹙眉道:“殿下重傷,不若臣帶人快馬輕騎先到,您坐馬車,稍緩些抵達(dá)?!?
蕭璟聽罷,搖頭道:
“無礙,孤的身子,孤心中有數(shù),只是重傷,要不了命,馬車太慢,你我等得,西北的城池可等不得,再拖下去,恐怕就不是一兩座城失守了?!?
蕭璟話落,宮人依下去備馬,杜成若也不再多。
一行人,快馬加鞭,自長安出,往西北而去。
此時正值冬日,沿途風(fēng)霜雪雨。
每逢天寒降溫,蕭璟便覺腦后生疼。
只是戰(zhàn)事當(dāng)前,但凡要不了命的事,都算不得要緊。
無非是偶爾日夜兼程,歇在驛站時,頭疼欲裂,服幾味藥丸,強(qiáng)止了痛罷了。
蕭璟難得有這樣虛弱的時候,杜成若旁觀著,總想起許多年前,他少年時,在西北重傷的那次。
說來,這唯二的兩次,都和云喬那丫頭有關(guān)。
她心下輕嘆,也不知,云喬此刻,又過得如何。
……
距離西北千里之遙,云喬也在趕路途中。
這一路風(fēng)塵仆仆,她和陳晉兩人都不敢歇腳,甚至不曾投宿客棧,夜里歇息,也是睡在馬車?yán)铩?
這一路奔波,就是鐵打的身子都受不住。
何況云喬本就體弱。
這日夜幕低垂,云喬抱著衣裳,躺在馬車?yán)铮s成一團(tuán)。
她發(fā)了高燒,連喘出的氣兒,都是滾燙的,渾身卻覺冰冷。
月光格外的亮,今夜下了雪,極冷極冷。
云喬凍得哆嗦,牙關(guān)顫抖,人都燒得有些神志不清,她咬著唇,原本不愿再給陳晉添麻煩,只一個勁地忍著病痛。
可她身子那樣虛弱,哪里能硬抗過高燒。
馬車外,陳晉抱劍闔眼,隱約聽得馬車,響起一陣嗚咽泣淚聲。
他掀開眼簾,擔(dān)憂地叩響馬車車壁。
“小姐……小姐……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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