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昀一個早死了不知多少年的牌位,比他的命在她心里都重要。
她冷眼讓人押他在祠堂里,毫不手軟下令鞭打于他,打得奄奄一息,逼他磕頭認錯。
那時的她,和榻上牽著他發(fā)繩,愛憐地撫過他眉眼,一聲聲喚他檀郎的杜成若,判若兩人。
那發(fā)繩,像她手中的一條狗鏈。
榻上纏在他發(fā)間,繞著他脖頸,哄得他像她的狗一樣討好她。
可結果呢,他得到了什么。
是她毫不猶豫的棄之敝履。
她把他當狗養(yǎng),當睹物思人的物件,當她心上人的影子。
但凡她對他有一點點她哄騙他時口中所說的那些真心,他都愿意被她手中牽著的狗鏈繼續(xù)束縛下去。
可她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做的那樣絕。
不該讓他清楚地意識到,他的一條命在她眼里,都不過是落在她心中人靈位上的一粒塵埃。
想他云二這輩子,便是在云家備受苛責,又何曾受過這等屈辱。
他從爛泥血水人命殺戮里爬出來,她還當真以為她招惹的是那個懦弱無用任憑她拿錢打罰的小郎君不成。
兩清?
怎么可能。
她欠他的,他永遠永遠也不會忘。
留著她為他取的名字,便是要自己時時刻刻地記著她,記著她的好,記著她的壞。
宋玄光目光低冷,抬手將那發(fā)帶重新縛在青絲之上。
唇瓣輕顫,用近乎呢喃的低音道:
“來日方長,杜成若,你最好祈禱,沒有落在我手上,向我搖尾乞憐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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