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硯，在蕭璟眼里，連路邊污泥都不如。

而云喬，嫁了這樣的人。

沈硯是她結(jié)發(fā)夫君，她還為他，生育了孩子。

她少女年歲新嫁娘的羞澀和稚嫩，她破瓜的落紅。

他都無緣得見，也都與他無關(guān)。

每每想起，實在是令人不悅。

自然也就，格外介懷沈硯的存在。

那枚牙印，云喬這些年的過去，使得蕭璟再一次對沈硯動了殺心，且以下決斷。

他目光冰寒，扣下杯盞，沉聲道：“私鹽一案，斷了沈硯的手，讓他，同沈家其余男丁，一道赴死?！?

護衛(wèi)一愣，下意識道：“可……沈硯是沈家唯一沒有正經(jīng)官職的男丁，也并未參與私鹽案，私鹽一案，他應當，罪不至死?！?

此一出，蕭璟目光冷寒的抬眸，淡淡掃了眼護衛(wèi)。

護衛(wèi)忙垂首恭敬道：“屬下明白，屬下知道怎么辦了?！?

確實，蕭璟是監(jiān)國的儲君，他想要一個人死，再輕易不過。

只是，蕭璟當政這些年來，從不徇私枉法，行事也最為公允。

即便是在京中打擊政敵，也依據(jù)法理辦事，絕不僅以朋黨之爭傾軋朝臣。

正因如此，他才能在齊王失勢后，將齊王在京的大批并無涉案的有為之臣，收為己用。

朝野上下，更是無不贊他公正嚴明。

因知曉蕭璟行事作風，方才護衛(wèi)，才會下意識有此一問。

可在蕭璟氣勢威壓下，護衛(wèi)也不敢多加置喙主子的決斷。

只是暗暗想，那沈家的少奶奶，還真是紅顏禍水。

竟讓一貫鐵面的蕭璟，為著個女子，做出以權(quán)謀私之事。

護衛(wèi)不敢多，應聲后，便低首告退。

蕭璟垂手起身，下人跟著來收走茶盞。

他回身緩步走向臥房，行至門檻處時，瞧見內(nèi)室里，伏在床榻邊沿，安睡的云喬。

夏末初秋，黃昏余暉裹著晚風吹進內(nèi)室，吹得帷帽招搖，榻上的人，沉沉睡著，臉趴在玉枕上，下顎還留著些許他的指印。

一陣風將桌案上那幅還未來得及放上鎮(zhèn)紙壓著的畫吹落。

飄搖飛舞，剛好，落在了蕭璟腳邊。

他俯身低首，撿了起來。

妥帖夾在了書頁中。

書頁中那副畫像，記著的，是那日的杏花樹影。

彼時他懷中女娘的目光做不得假，這些時日她待他的情意，也確實在。

祠堂里那個咬牙護著他的女子，他難得遇見，也有些戀戀不舍，委實不想，讓她的那份情轉(zhuǎn)瞬就成云煙。

他享受著她的喜愛她的依賴，也因她那一日祠堂血淚中，怕害了他的行徑動容。

雖則，她對他的依賴，和那些真心的愛意，是他處處偽裝，有心騙來的。

可蕭璟到底還是有些舍不得。

若真是不顧她的意愿做事，只怕，日后那樣的情深意重的目光，那樣真心待他的女娘，就見不到了。

罷了，且再費些心思就是，讓她心甘情愿，同他入京給他做妾，總好過威逼利誘嚇壞了她，得不償失。

蕭璟擱下畫紙，重又踏出臥房，喚來護衛(wèi)，低聲吩咐道：“交代守在揚州的人和趙琦，屆時由著我那皇兄的人動手后再圍剿。”

護衛(wèi)不解，問：“可主子，若是由著他們動手，您的安危又該如何保全，一旦由著他們動手，難保有個百密一疏，萬一傷了您呢？”

蕭璟并無耐心同護衛(wèi)解釋自己為何如此吩咐，只是蹙眉道：“不必多，我心中有數(shù)?！?

護衛(wèi)這才低首應聲，納悶地退了下去。

這日之后，又過了幾日。

云喬人在蕭璟住處，每日繡些繡品，跟著他學畫。

偶爾，會畫些要繡的花樣子。

日子慢悠悠的過，她也在等著，蕭璟告訴她，歸京的確切日子。

身上鞭傷漸漸養(yǎng)好，只剩下一些淡粉的痕跡，偶爾發(fā)癢，卻不再生疼。

云喬因著心里決定了在蕭璟離開揚州后便分道揚鑣，說不清是念念不舍還是怎的，這段時日，對蕭璟百依百順。

她什么都由著他，也半推半就地，縱著他一次次胡來。

這些時日里，那些在花樓里瞧見過的骯臟伎倆，被他哄的也都做過。

中秋夜里，晚膳擺在院中石榴樹下。

侍衛(wèi)摘了幾顆石榴，擱在桌案上，云喬低首剝著，纖細的指尖，都石榴子滲出的汁水弄濕。

蕭璟瞧得眼熱，示意下人退下。

小院庭院中，樹下只剩了云喬和蕭璟兩人。

下人護衛(wèi)遠遠守著，不敢私自抬眼亂看。

蕭璟在護衛(wèi)背過身時，立在她跟前，驟然拉起她剝石榴的手。

云喬驚呼了聲，手中石榴果砸在膝上，那一個個小的果粒，掉進了云喬衣領(lǐng)里，一顆顆貼著身子皮肉滾下去。

蕭璟則攥著她，含住了她手指。

指尖那點澀甜的石榴汁水，被他喝了下去。

云喬身子皮肉卻被那掉進衣領(lǐng)里的石榴果肉硌的難受。

“你……你做什么……”那侍衛(wèi)們走的并不算遠，云喬怕被瞧見，慌忙要拉回自己手指。

掙扎拉扯間，落進衣裳里的石榴果實，卻被她身子起伏和衣裳，一道擠得裂開。

微涼的點點水意，濕了她皮肉，也有幾點，透過了衣裳輕薄的布料。

云喬下意識蹙眉低吟了聲，蕭璟瞧得氣息微重，打橫就將人抱了起來。

“??！你干嘛呀……快放我下來……”她捶著他肩頭，壓低聲音讓他放開自己。

蕭璟卻拍了下她腰下軟肉，啞聲警告道：“喊什么呢？怕那些奴才不知道你我在做什么？別亂動，沒人瞧得見?！?

他說著，云喬羞紅了臉，卻也諾諾沒了聲音。

蕭璟抱著人進了臥房，此時已入夜，室內(nèi)并未點燈，床帳里卻隱隱透出光亮。

云喬蹙眉不解，疑惑床帳里放的是什么。

蕭璟抱著人走近，撩開了床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