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到底要怎么說啊!
最后,她兩眼一閉,也湊到姚千雪耳邊說了兩句。
聽完姚千雪眼神都變了,她抱著自己的腦袋,仿佛很艱難地遐想了一會。
賀蘭瓷連忙制止她,道:“我走的這些日子還有什么事情發(fā)生嗎?”
一說到八卦,姚千雪立刻回神,開始滔滔不絕。
“那個韶安公主還真是親事不利,之前說要讓她和北狄小王子聯(lián)姻不成,這次圣上又給她尋了門親事,鎮(zhèn)安王的嫡子小郡王,年紀比韶安公主還小些,結(jié)果你猜怎么著?”
鎮(zhèn)安王是大雍極少數(shù)的異姓王,開國元勛始封至今,跟著太.祖征戰(zhàn)天下之后,主動把兵權(quán)上交,固守京畿,除去戰(zhàn)功赫赫又低調(diào)之外,能存留至今的原因之一,還有與皇室聯(lián)姻密切,宗族上下尚了好幾位公主,也出過王妃皇妃。
姚千雪眉飛色舞道:“誰知道他家鬧出了個天大的后宅丑聞,那位小郡王肩上原本有個五瓣的胎記,出生就有的,還挺出名的,結(jié)果他這點年紀,居然膽敢私通了他爹鎮(zhèn)安王的妾室,又反咬一口說是妾室勾引,那妾室也干脆撕破臉,說他們情好時他肩上的胎記是可以被蹭掉的……鎮(zhèn)安王親自動手拿胰子去刷,還真給他刷掉了那胎記,若兒子多,廢了這個換一個也就是了,但鎮(zhèn)安王就這一個兒子,其余全是女兒,便知自己親生兒子當年是被換走了……”
賀蘭瓷目瞪口呆,頓時還有幾分慶幸。
“本來他和韶安公主親事都快定下,現(xiàn)在上京都傳遍了,也都在找適齡少年有沒有肩膀上帶胎記的……”姚千雪意猶未盡的八卦,“……哦,還有,對了那個康寧侯二小姐和林公子你還記得嗎?康寧侯二小姐最近也不知怎么回事,轉(zhuǎn)了性子,也不找林公子麻煩了,好像……怎么說,變得溫婉了不少,還時不時跑去翰林院探視他,就是林公子露出不愿的神色,她還會霎時變臉,都快成一景了,聽齊川說,好像翰林院跟著看戲的也不少,你那位回頭回翰林院,也可以跟著看看,畢竟當初……”她一下又噤聲。
賀蘭瓷聽她說完,才想起問:“姑父姑母呢?”
姚千雪笑著道:“都回老家了,也挺好的,我爹還來信說,不著急起復,現(xiàn)在時局似乎不大妙,避個兩年等……”她伸出一根手指,指向天空,輕聲道,“等上面的天變了,再找機會回來,而且……”
賀蘭瓷等了一會,才見姚千雪含羞帶怯地低了頭開口。
“齊川怕我多想,待我比之前還好。以前我讓他說點情話,比如心悅我之類的,他都不好意思的,最近我只要一說想爹娘,或者露出傷心的樣子,他就什么都肯說。他還……”她捧著微微泛紅臉,細聲細語,和賀蘭瓷分享她的快樂,“情不自禁親了我的臉,更親密的事情說等成親之后再做……”聲音越發(fā)低弱,可那股迫不及待的喜悅倒是越發(fā)明顯,“我真的好喜歡他呀!”
賀蘭瓷有一瞬突然想起了陸無憂。
然后就看見他從門外晃過去,面上透著幾分似笑非笑。
賀蘭瓷:“……”
姚千雪:“……”
反應(yīng)過來,姚千雪瞬間立正站好,表情也迅速恢復正常,等他走后,才心有余悸道:“他怎么神出鬼沒的……”
賀蘭瓷心道,因為你來之前,他壓著她剛好被打攪了,不然他一定安安分分呆在書房里。ъiqiku.
姚千雪所的變天,確實已像是慢慢開始。
賀蘭瓷得知消息后,也明白了為什么臨近京郊時,沒再遇上蕭南洵來找麻煩,他估計暫時應(yīng)該沒這個心思。
不久之前,圣上在宮中飲宴時,突發(fā)暈眩,竟倒在宮宴上,嚇壞了百官,一直到夜半才悠悠轉(zhuǎn)醒。
當然事后他對外宣稱無事,但百官可不這么想,為了防患于未然,立儲之事又一次被提上日程,禮部給事中首先上書要求為國祚綿延,江山社稷著想,請求圣上早立國本。
這道折子很快被按下了。
但無妨,緊接著禮部另一位給事中,加上戶部一名給事中與都察院一名御史,再次聯(lián)名上書,繼續(xù)請求早立太子。
這個請求其實不算離譜,早年就已經(jīng)有不少大臣上書情愿過,但一直被圣上以皇子尚且年幼,自己又還在鼎盛時,說不準以后還會有嫡子等等理由拖到現(xiàn)在。
如今眾人都知道,圣上身體不佳,說不準哪天就駕鶴西去了,若是還沒立太子,只怕又會引出一番奪嫡好戲,雖然現(xiàn)在明面上不說,但朝中已經(jīng)有人隱隱開始提前站隊,真斗起來,與朝堂,與國,都是一場劫難,所以不論支不支持大皇子,這個請求都是合乎禮法的。
可惜在圣上看來,似乎是自己剛身子微恙,這些人就開始巴不得他死,打起了效忠新主子的想法。
于是,后面上書的這三位,即刻便被降職調(diào)任了。
有的官見狀,調(diào)轉(zhuǎn)槍頭開始請求讓二皇子早日就藩,他與安定伯小姐的婚事拖拖拉拉還是解了當然理由是欽天監(jiān)測過八字不吉,但成不成婚其實與就藩沒有必然聯(lián)系,成婚之后大概率是要滾的,但也可以讓他先滾了再成婚。
圣上如今膝下一共五位皇子,成年的就兩位,走了圣上明顯偏心的那位,剩下的也就沒什么懸念了。m.biqikμ.nět
請求冊立太子,可能會觸怒到圣上,但讓成年皇子就藩,是挑不出毛病的。
可惜圣上自從突發(fā)暈厥之后,身子似乎一直不大爽利,近日早朝都免了,聽說麗貴妃衣不解帶地侍奉床頭照顧他,情深不已,在這種情況下,想讓圣上把麗貴妃的兒子趕走,也不那么容易。
朝堂上下一時陷入了僵局。
賀蘭瓷與陸無憂回來時,流程剛走到又一波官被處罰。
給事中與御史和翰林同屬清流,大雍為了廣開路,將給事中、御史定的品階很低,都只有七品或者從七品,導致這幫人彈劾起來顧忌也比較小反正官小,但因為可以直接上諫,參與議事,監(jiān)察百官,權(quán)利卻不小,任滿后外放也都四五品起步,算是大雍官場內(nèi)部的一種制衡。
最初上諫要求圣上早立國本的官員,未嘗沒有投機的心思大皇子將來要是真的即位了,這肯定會記一筆功。
但隨著圣上的彈壓,官員們反而都有些坐不住了。
不止是官,就連六部的一些官吏,都開始陸陸續(xù)續(xù)上書,這當中也不知道有沒有大皇子的推波助瀾,總之年末將至,局勢是真的緊張了起來。
賀蘭瓷聽聞后,沉思了一會道:“這次陣仗好像不小?!?
畢竟以前她爹也有上諫過,但沒有引起這么大的動靜。
陸無憂點頭:“再拖下去,要出事。我回京之前,和恩師……”指的應(yīng)該是那位徐閣老,“通信后,他讓我反正是死里逃生,先暫避風頭,翰林院目前也不用去了,免得被慫恿?!?
暫避風頭,就是什么事情也不用做,在家呆著就行了。
但陸無憂還在奮筆疾書寫他的奏章誰能想到,他一路過來,至今還未寫完。
夜半,陸無憂仍在書房。
賀蘭瓷披了件厚袍子,掌燈過去。
雖然知道他可能不會冷,但還是忍不住帶了件厚衣裳來畢竟這個人燒東西利索,但大冷天連碳都不燒,剛進去便看見陸無憂正凝眸盯著自己寫完的奏章。
書房里冷颼颼的。
她拿著衣裳,松了口氣:“你寫完了?”
陸無憂輕輕點頭,又搖頭,突然意識到什么,從懷里掏出火折子,低頭把炭盆里的火給點著了。
總算多了幾分暖氣。
賀蘭瓷正想著,就見陸無憂又突然起身,朝她走了過來,賀蘭瓷還微微一驚,便被他攬住了腰。
她有點緊張地迅速把燈放下,然后更緊張地打量著他,想把衣裳遞給他:“我……是來送衣服的。”
陸無憂接過,隨手放在一旁,唇已經(jīng)熨到了她的頸側(cè)。
書房里很冷。
陸無憂倒是很熱。
她緊張極了,陸無憂按著她腰的手還在收緊,一轉(zhuǎn)身,便把她抵到了書房桌邊。
這可是書房!
之前在這里親她都覺得不太好了,賀蘭瓷從下面拽住他的胳膊,不知道該不該推。
不過好在,他很快便停下了,只在她耳邊道:“……你覺得什么是正確的事情?”
賀蘭瓷:“……?”
怎么突然問她這個!
她難以回神,但還是努力地去想:“就是……不會后悔的事情。”
陸無憂鼻尖在她頸側(cè)輕蹭著道:“那你后悔過么?”
賀蘭瓷還以為他又在舊事重提,居然還有一分不悅,道:“尋?,嵤虏凰愕脑?,我沒有后悔過,都跟你說了,我也沒有……”
沒說完,就被陸無憂吻上了。
他很纏.綿地親了她一會,有點耳鬢廝磨的意味,把賀蘭瓷都弄得半懵著軟了腰,以為會發(fā)生什么,才徐徐開口。
“好吧,有件事要跟你商量?!?
“……現(xiàn)在???”
作者有話要說:瓷瓷:……嚇死我了!
無憂:但其實這里我也可以。
下章應(yīng)該能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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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論區(qū)發(fā)100個紅包給大家,雖然沒有play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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