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種預(yù)感,紀昌明這個軟骨頭,說不定會擔不住壓力,開口把他給賣了。
紀昌明干笑兩聲,可那滿臉褶子的笑容,卻比哭還難看。
他知道,鄭開澤這是在威脅他。
此時此刻,他只覺得,他就像是個小媳婦,兩頭受氣,兩頭難。
但該怎么辦?
是王春雨?
還是安江?
紀昌明臉色變幻不定,再看看手里的材料,半晌后,一咬牙,罵道:“大不了不干了!”
與此同時,鄭開澤已是敲了敲安江的房門,然后走了進去。
看到安江已經(jīng)打完電話后,鄭開澤望著安江,神情嚴峻道:“王春雨半個小時后到天元縣,在招待所召開黨風廉政建設(shè)工作會,縣委和縣政府正科級以上的領(lǐng)導都要參加,并且特意點了一句,要西江高新技術(shù)開發(fā)區(qū)的領(lǐng)導班子成員前來旁聽!”
“他還有臉開黨風廉政建設(shè)工作會?”安江聽到這話,人都要笑出聲了。
黨風廉政這四個字,誰都有資格說,惟獨王春雨沒有!
“他敢來,那就說明他有恃無恐?!编嶉_澤拿手指頭敲了敲茶幾上的照片和材料,淡淡道:“神佛拜的怎么樣了?五指山請來了沒有?”
“鄭書記,請相信黨,相信組織!面對腐敗分子,我們黨一直有著刀刃向內(nèi)的決心,刮骨療毒的果敢氣概!”安江收起臉上的笑容,看著鄭開澤正色道。
鄭開澤看著安江義正辭的樣子,愣怔了少許,旋即苦笑著搖了搖頭,淡淡道:
“天下難持者莫如心,天下之易染者莫如欲!”.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