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好的政策,如果沒有切實的執(zhí)行者,都是無法落地的,你們功不可沒。”安江笑了笑,然后便走過去,跟那幾名工人交談起來,詢問他們每天的工作量有多少,每個月可以拿到多少補助工資,還有就是家里有幾口人,幾畝地,現(xiàn)在家里人主要做什么之類的問題。
這些人明顯都是精心被挑選出來的,給的答案極為漂亮不說,而且更是不斷感謝著黨,感謝著縣委縣政府、鎮(zhèn)黨委鎮(zhèn)政府和長樂磷礦給的好政策,讓他們過上了好日子。
安江微笑著勉勵了他們幾句,告訴他們說以后的政策會越來越好,日子也會越來越好。
只是,安江的眼底深處,卻是濃濃的陰霾。
這漫山遍野光伏面板的畫面看起來的確很震撼,可是,天氣霧蒙蒙的,這樣的情況,讓人很懷疑這些光伏面板能制造出多少電能。
他用腳趾頭去想,都能想得到,這個產(chǎn)業(yè)扶貧絕對存在貓膩。
他也相信,這世上不止他一個聰明人,絕對還有許多人也明白這個道理,但哪怕如此,所有人卻都心照不宣的對此不置一詞,將謊如擊鼓傳花般傳遞下去,可見,要么是牽涉到的人讓他們識趣的閉嘴,要么這已經(jīng)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利益鏈,大批的人被扯了進來,所以才會心甘情愿的為一個謊買單。
而更令他心中有些不解的是,這是駱平安主導的項目,但朱亞東卻是鐘天祿的人,以鐘天祿和駱平安近乎水火不容的情況來說,朱亞東不可能這么賣力的推動此事。
難不成,在這件事情上,駱平安與鐘天祿是難得的達成了默契?畢竟,這是一件所有人都不會受損失的事情,要名的可以從中拿到名,要利的可以從中拿到利,唯一受傷的只有國家財政。
甚至說,這件事其實就是兩人產(chǎn)生矛盾的根源?
倘若如此,那繼續(xù)調(diào)查的話,那么,他豈不是要從裁判員變成兩者共同的敵人!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