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離國都近的緣故,此處的十里亭是用石磚修建而成,四根石柱頂著用青磚和瓦片修筑的八角亭頂。
虞昭轉(zhuǎn)頭看到傅寒洲依依不舍的模樣,萌生嚇唬人的壞心眼,猛地將他攔腰抱起,一躍而起。
“傅寒洲,你怎么不尖叫???”
沒聽到預(yù)期中的尖叫聲,虞昭不高興地撇撇嘴。
驟然被人帶離平地,傅寒洲的心臟撲通亂跳,他不是不受驚嚇,而是與枕邊人親密相擁的驚喜感更勝一籌。
“因為是你抱著我上來的。”
這不是情話更勝情話的大實話,如利刃穩(wěn)穩(wěn)扎中虞昭的內(nèi)心,令她頭暈?zāi)垦?,心律失常?
她走南闖北這么多年,見過太多形形色色的男人。
比傅寒洲高富帥的男子不說多如牛毛,虞昭也見過不下百人,但她芳心堅如磐石,沒有一個男人能撼動她的心靈。
與她肌膚相親的有且僅有傅寒洲,虞昭沒有第一次情結(jié),但她潛意識里對待傅寒洲的態(tài)度與做法,總歸有些不一樣的。
虞昭遙望著鄭銘恩乘坐的馬車,忽然有了向傅寒洲傾訴心事的念頭:“祖父出征那日,我從晨光熹微坐到月上梢頭,我無數(shù)次想過拋下一切,追隨我祖父的大部隊,沖到第一道防線殺得北狄聯(lián)軍片甲不留!”
傅寒洲欲又止。
他很高興虞昭愿意跟他回憶往昔,剖白心跡,可他更擔心她會被痛苦回憶所夾帶的仇恨之火灼傷。
虞昭沉浸在送走祖父和父兄的回憶里,柔美又不失堅毅的臉龐上痛苦與快樂交織,伴隨著回憶越來越深刻,她滿臉是淚而不自知。
“我翻來覆去地權(quán)衡利弊,最終讓我下定決心留在西京城是因為我娘。我娘既有為母則剛的堅韌,又有令我寢食難安的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