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寨子看不到的地方,他坐了下來,絡腮胡這一腳踹得不輕,他差點沒將膽水吐出來。
休息了好一陣,他才緩過勁來,眼神陰狠的看著義云寨的方向,他想不通絡腮胡為什么不當內(nèi)奸了。
是忠爺許諾他的草根不夠多嗎?
還有光頭他們?nèi)?,居然不為野菜所動,還說這是狗吃的,這豈不是在變相罵忠爺。
骨氣這么硬的嗎?
知道他們和裴云感情好,但也沒有想到好到這個程度。
肚子都吃不飽,還講個屁的義氣啊。
黑皮,陳二這兩人,為什么也要待在義云寨?
趙四覺得事情很蹊蹺,但他又想不出原因,義云寨的情況他也是清楚的,根本就沒有糧食。
看了看手中的野菜,趙四咽了咽口水,一天吃一頓還是吃沒有營養(yǎng)的東西,根本就吃不飽。
只是聞著這淡淡的尿騷味,他有些吃不下,如果不知道是絡腮胡的尿他還能吃,現(xiàn)在知道了,就感覺像是吞了蒼蠅一般惡心。
不過最終還是饑餓戰(zhàn)勝了理智。
餓肚子的感覺太難受了,大丈夫能屈能伸,別說這是加了水的尿,就是純尿煮的我也吃得下。
我趙四就是這么狠!
心里想著,趙四將野菜塞入嘴里,狠狠咀嚼起來,那股騷味沖得他直翻白眼。
下午吃飯的時候,還沒這種感覺,現(xiàn)在干吃頓時覺得味道很沖。
伸了伸脖子,趙四將野菜咽了下去。
他眼神陰狠,等著吧,等官差來圍剿了,你們這群嘴硬的家伙就死定了。
到時候讓吳順將絡腮胡留著,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
“呼~”
裴云呼出一口濁氣,看了看自己的手掌,被鐵砂燙得通紅,一掌拍在旁邊的木樁上,頓時木屑紛飛,留下一個淺淺的掌印。
他臉上露出笑容,比較滿意。
收功后,他回了房間,腦海中關(guān)于原身的記憶清晰了一點。
裴家是北方士族,胡人入侵時,裴家有數(shù)個分支南遷,讓裴云爺爺這一脈是其中一支,這樣可以分散家族風險。
裴云的娘死在了南遷途中,裴義到了南邊又重新娶了個寒門士族之女,生下一兒一女。
裴家原本已經(jīng)在南邊站穩(wěn)了腳跟,但卻遇到蠻人入侵,兵荒馬亂間家產(chǎn)被搶光,家道中落。
后來裴家又遭了匪,為了活下去,裴義只能和老二裴忠落草為寇,在這里建立了義云寨。
不過裴云的后娘不想當山賊,沒有跟著來,而是帶著兒女回了娘家,和裴義斷了聯(lián)系。
對于兩個兒子去當了山賊的事。
裴老爺子也是睜只眼,閉只眼,反正他有三個兒子,兩個兒子當了山賊,還有小兒子為他養(yǎng)老送終。
而且老大,老二當了山賊后,經(jīng)常會拿錢和食物回去,這讓裴家也漸漸有了一些起色。
不過對外,裴老爺子是不會承認有兩個山賊兒子的,說他們已經(jīng)死了。
畢竟裴家是士族,就算不是頂尖的士族,但也丟不起這個人。
裴云搖了搖頭,對于前身的記憶他不是很感興趣,雖然有些代入感,但不強。
現(xiàn)在他只想怎么在這個亂世好好活下去。
等明天就教這些山賊讀書認字,讓他們做一個有文化的山賊,這樣有助于以后的發(fā)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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