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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非凡盯著董昆的眼睛看了兩秒。
全是閃爍的淚花,這人喝大了一激動就容易熱淚盈眶,上次喝高了說起學(xué)?;锸巢诲e都盈眶,不知道的以為他餓大的。
這會兒也看不到他這淚光后面的眼神,無法判斷他這話是字面的意思還是另有深意。
“喝。”段非凡跟他又碰了一下杯。
他決定先拼著自己倒下之前把這人喝趴了。
無論董昆話里有沒有別的意思,他這會兒都不能讓董昆說出來。
江闊對這件事其實還是迷瞪著的,雖然看得出很開心,還動手動腳沒停過,但也很明顯沒對這事兒深想過,畢竟從自己暴露到現(xiàn)在,也沒有多少時間讓他琢磨。
對于沖動型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的江闊,需要給他一段時間。
“你別打岔,”董昆指著他,杯子里的酒都晃到了手上,“你以前有什么事兒,都先跟我們幾個商量,我知道,你也不全說,好多事兒你都藏在心里頭,你不說。”
“我也沒什么事兒……”段非凡跟他攀著肩膀,把他拉到了一邊,看上去仿佛丁哲和劉胖似的,是另兩個熱淚盈眶訴說衷腸的醉鬼。
“你不說我們也理解,”董昆說,“但是朋友嘛,朋友是干嘛的?就是用來聽你逼逼的……”
“嗯,”段非凡拍拍他的背,雖然董昆舌頭都大了,但這話心得他心里還是很暖,“我知道,我知道?!?
“你不知道!”董昆打斷他,“你別跟我們走越了知道嗎?有什么是我們不能知道的,我們是會坑你還是會坑你?”
“知道了,我知道了啊。”段非凡笑笑。
越走越遠。
大概是覺得他跟江闊的關(guān)系更近了吧,至于有沒有發(fā)現(xiàn)別的,這幾句話也聽不出來。
但只就這句話來看,也是他另外的考慮,對于江闊來說,楷模群這幾個人,是他在學(xué)校最好的朋友,比起119的室友,這幾個更能稱得上是朋友。
無論江闊是否在意,也就這么幾個朋友。
而對于楷模群來說,江闊雖然也是朋友,而且關(guān)系不錯,他碰上了什么事兒,這幫人肯定會全力幫忙,但關(guān)系的親密度上始終處于那個微妙的五加一。
這不是僅僅是認(rèn)識先后認(rèn)識時間長短的問題,更多是江闊跟他們本來也不是一類人,江闊對于他們來說,是一個友好的,能夠交朋友,值得他們講義氣,的富二代少爺。
如果這個狀態(tài)下,他倆的關(guān)系對楷模們公開了,江闊有可能更難擺脫這個五加一。
段非凡不能確定江闊是否在意這些,畢竟四年之后,他們還會不會有什么聯(lián)系都不可知。
但江闊是個該敏感的時候超級敏感的人,這樣的關(guān)系一但出現(xiàn),他必然能感覺得到,再怎么不在意應(yīng)該都不會太舒服。
再多一些緩沖的時間吧,給江闊,給這幫朋友。
董昆接著兩三杯酒下肚,已經(jīng)不太說得出整話了,只是還在段非凡肩上哐哐拍著,段非凡也一直在他背上拍著。
段非凡感覺自己本來還好,讓他這一通拍,震得腦子發(fā)暈,估計到酒店就得不行了。
好在陸詩叫酒店開了個車過來,已經(jīng)在飯店門口了。
“丁哲!”劉胖喊,“結(jié)賬了沒有!”sm.Ъiqiku.Πet
“結(jié)了!”丁哲一揮手,“大家還能站著嗎!走。”
“走,”董昆還是摟著段非凡的肩膀,之前是為了拉著他說話,這會兒是松了手估計就走不了道了,但看到江闊的時候董昆還能又一招手,“還能走嗎?不能走我扶你。”
“能?!苯熣驹陂T邊看著他倆一直樂,“你倆能走到門口嗎?不能我給你們找個床墊兒去?!?
“我還行?!倍畏欠舱f,“到房間沒問題?!?
“我今天都有點兒高了,”江闊捏了捏眉心,跟在他們后頭,“酒后勁兒大,還喝多了。”
“把人家存著的酒都喝光了,”陸詩聲音還是很亮,“還好喝光了,要不這會兒我得叫保安組過來抬人了?!?
“我看你也沒少喝。”江闊看了她一眼。
“是,高興嘛,我現(xiàn)在也踩模特步了,看出來了沒,”陸詩笑著說,“還說汗蒸呢,明天吧?!?
“明天得中午這幫人才起得來了,”大炮是所有人里最清醒的,手里拿著不知道誰扔下不拿的圍巾手套,還有個背包,“明天我不等你們了啊,我直接去滑雪了,今天都沒滑痛快。”
大炮說完還掃了江闊一眼。
“我估計能早起,我收拾完了去找你吧?!苯熜χf。
“呵?!贝笈诤吡艘宦?,一臉不信。
他們開來的車就扔在了飯店的停車場,一幫人坐著陸詩叫過來的中巴車回了酒店。
江闊本來想直接回自己房間,他總覺得董昆應(yīng)該是看出來什么了,但他不確定段非凡愿不愿意這么快就讓這幫人知道,所以這會兒想著避開一下。
再說段非凡這會兒也不行了,估計撐到房間里就立馬得趴下,他就算想再跟段非凡待一會兒,也說不上話。
但大炮一個人折騰幾個人有點兒費勁,他只能跟著一塊兒把人都弄進了房間,扔在客廳里。
“怎么著,”大炮看著在沙發(fā)上橫七豎八的人,“是還需要把你們拖屋里去嗎?”
“不用,炮哥,”丁哲擺擺手,“就扔這兒了,你休息去。”
“外套別脫了,”大炮說,“晚上睡著了沒蓋的?!?
丁哲用最后一點意識比了個ok。
江闊走過去看了一眼靠在沙發(fā)里的段非凡。
段非凡已經(jīng)閉著眼睛像是睡著了,他伸手在段非凡眼前晃了晃,也沒反應(yīng)。
“躺著吧?!苯煬F(xiàn)在也有點兒頭重腳輕,把段非凡拉到二樓房間里再拖到床上,是不太可能的了。
他把段非凡扒拉倒,再扯著他肩膀的衣服往沙發(fā)頭那邊拽了拽,段非凡的衣服被他拽得都提了起來,露出一大截兒腰。
他看著段非凡的腰,余光里往四周瞅了瞅,大炮回屋了,現(xiàn)場的楷模們都癱在沙發(fā)和地上,雖然都沒動,但時不時會發(fā)出哼哼唧唧的聲音,無法確定是醒的還是睡著的。
“段非凡?”江闊叫了段非凡一聲,又拍了拍他的臉。
段非凡自然是沒反應(yīng)的,他也并不是要看段非凡的反應(yīng),就是弄點兒動靜看看別人的反應(yīng)。
一幫人都沒有動靜,還是哼哼唧唧,劉胖還打了個嗝。
江闊清了清嗓子,把手伸過去,放在了段非凡的肚子上。
段非凡的手是涼的,但肚子很暖,輕輕起伏著。
他迅速又掃了一眼四周,在段非凡的肚子上搓了搓,然后迅速往上,伸進衣服里摸到了他的傷疤。
段非凡的傷疤摸起來還挺……性感的,他順著傷疤的走向用手指劃著。
樓上的門突然響了一聲,估計是大炮出來。
接著緊跟著腳步聲傳過來的果然是大炮的聲音:“江闊啊?!?
江闊嚇了一跳,有種做賊當(dāng)場被抓的慌亂感,加上本來喝多了就有點兒頭暈,這一驚,他直接往前栽了下去。
為了避免臉扣到段非凡肚子上造成什么不堪入目的誤會,他不得不用手往段非凡的肚子上撐了一下。
“呃……”段非凡被他按得在半睡半昏之間發(fā)出一聲悲慘的哀鳴。
他扶著沙發(fā)靠背站穩(wěn)之后往樓上看了一眼,大炮站在欄桿那兒看著他,一臉莫名其妙:“干嘛呢?心肺復(fù)蘇啊?”
“沒。”江闊把段非凡的衣服往下扽了扽,又拿過一個抱枕放在了他肚子上。
“……這有屁用,要著涼一樣著涼,”大炮說,“你把他外套扣一下多好啊?!?
“哦?!苯燑c點頭,把肚子那塊的外套扣子按好了。
“要不再把那幾位處理一下唄?”大炮說。
江闊直起身看著他:“滾啊?!?
“行了,你趕緊回屋睡吧,”大炮擺擺手,“今兒晚上沒有能醒的,什么時候還這么貼心了,我認(rèn)識你十幾年也沒享受過這待遇?!?
“閉嘴。”江闊轉(zhuǎn)身快步往門口走,中間踢著孫季橫在路中間的腿還差點兒摔了一跤。
段非凡感覺自己這一夜都沒睡,夢里一直在跑,后頭也不知道什么玩意兒在追,甚至不能確定是不是有東西在追。
反正就是跑,還邁不開步子,跑得跟0.5倍速似的,心急如焚跑了半天,一看,就上了幾級臺階。
又急又氣憋醒過來的時候,他也不管是什么狀態(tài),先抬腿在空中蹬了幾下解解恨。
“牛逼,”旁邊傳來丁哲的聲音,“這是睜眼兒第一件事先鍛煉啊,要不說身體比我們好呢?!?
段非凡轉(zhuǎn)過頭,看到丁哲靠坐在旁邊沙發(fā)面前的地毯上,一臉沒睡醒的樣子。
“他們?nèi)四??”他問?
“剛起,去洗漱了,”丁哲搓了搓頭發(fā),“大炮讓咱們收拾完了直接去雪場,他和江闊已經(jīng)去滑了?!?
“江闊起來了?”段非凡坐了起來,“他不也喝多了嗎?”
“酒量比咱們好唄,”丁哲說,“昨天他倆還能給咱們弄回屋里呢。”
段非凡迅速摸出手機看了一眼,已經(jīng)快中午十二點了。
他跳下了沙發(fā),往樓上跑:“我去洗個澡?!?
進屋他就給江闊發(fā)了個消息,本來想打電話,但怕江闊正滑著。
指示如下我剛醒,你在滑了嗎
放下手機剛走進浴室,手機就有消息進來了,他又跑出來拿起手機。
jk921現(xiàn)在歇著了,他們都起了嗎
指示如下都起了在洗漱,一會直接過去找你啊
jk921跟前臺說讓車送你們到中級道的纜車,陸詩交待了的
指示如下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