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柒柒死死的捂著自己的衣領,轉(zhuǎn)身跑進了自己的帳,想到秦暖那隨意一瞥卻意味深長的眼神,她坐在銅鏡前,拉下了自己的衣領,衣領下是一片白皙無暇的肌膚。
方柒柒眸色暗了又暗,將桌上的物什一掃而空。
小姐。從帳外走進來一個婢女,放下了手中的盤子,匆忙上前,小姐,奴婢再給您畫上吧。
畫什么!要畫什么!女子聲音凌厲,為何要畫!
她是女子,為何要畫那可怖的傷疤,她該是潔白無瑕的,為何只能穿著這立領子的衣服。
她見不得季傾城那般耀武揚威,那般燦爛耀眼,憑什么呢,憑什么季傾城就能是那樣的容顏絕麗。
即便她的疤痕已經(jīng)沒了又怎樣,她就是要借著這疤痕去狠狠的奚落她,就喜歡看見季傾城在她面前低下了她那頭顱,她欠她的!一直都欠!
可今日的季傾城,眼底沒有半分對自己的愧疚,這怎么可以呢。
小姐,今日人多嘴雜,且皇室來的人也格外齊全,若,若讓人瞧見您脖頸處沒有傷疤,那。
小姐,您真想嫁進皇室嗎。
婢女苦口婆心的勸說著,她知道自家小姐不喜歡五王爺?shù)?小姐已經(jīng)有了心上之人,自然是不樂意嫁進皇室的。
小姐,您再忍忍,待您的婚事坐定,便再也不用畫這疤痕了。
婢女從地上將東西一一拾了起來,又走到床邊,拿了一個匣子,取出了里面的工具,目光落在銅鏡中的方柒柒臉上,小姐。
方柒柒失神的閉了閉眼,畫吧。
她心中再怨恨,今日也不能出了岔子,畢竟五王爺也到了。
若真的叫他瞧見自己脖頸干干凈凈,那才真叫家中爹娘憂心,除了她自身不愿嫁入皇家之外,方氏一族亦不愿與皇族結(jié)姻。
若非如此,換做尋常家族,能攀上皇室,恨不得將自己女兒打包送出去以換取榮華富貴。
她盯著鏡中脖頸上那道漸漸顯露的長長疤痕,擰起了眉。
她該慶幸自己雖生于世家,但族中和睦,爹娘愛護,兄長寵溺。
不然,她是該為了家中長遠而獻身的。
這道疤,幫她和家里擋了不少算計。
可當日蝕心之痛,毀容之仇,她恨毒了季傾城,就算她家送來了去除疤痕的靈藥又如何,本就是她家之錯,合該如此。
季傾城一輩子都欠她的。
秦暖這邊,秦爭先拎著兩只野雞邀功似的朝秦暖晃了晃,妹妹,你要的野雞。
哥哥打了兩只呢,真厲害。
還不等秦暖接過那兩只野雞,楊松年也提著兩只走了過來,瞧了一眼秦爭先手中的雞,笑了,他剛打了兩只就巴巴的送了過來呢,這下,秦妹妹怕是都吃不過來了。
秦暖沒覺得野雞這般的好抓,是以多拜托了幾人,沒曾想,現(xiàn)下已有四只野雞了。
她此前還與七王爺說了,他不會。
秦暖還沒想好怎么安頓這些雞,霍北廷和霍北元便拎著六只雞走了過來。
秦暖扶額,這么多。
季傾城走出帳外的時候,也是一臉懵,她瞅著眼前站著的幾人,又看了看秦暖,最終將目光落在了地上的野雞身上,心中一驚,這么多野雞,得吃到何時
不過又一想,這么多人,左右都烤了也是能吃完的吧
霍北元和秦爭先一聽這野雞是季傾城要用,眉眼間露出一絲嫌棄。
晦氣,早知道你要用,本王才不給你抓呢!霍北元冷哼一聲。
季傾城面無表情的瞅著他,誰稀罕讓他抓啊,就他那爪子,能抓著雞
還真是,多謝九王爺了呢。
霍北元真是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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