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的注視一旦出現(xiàn),好像就永遠不會消失?!?
“我的朋友變成了尸體,可他好像還記得我的話,一直在盯著我。”
“爸爸和媽媽晚上會在臥室里走動,偶爾會并排站在我的床邊,他們臉上的表情讓我覺得陌生,那張臉就像是我死去的朋友一樣?!?
男人雙手抱頭,他不敢睡覺,只要閉上眼就能看到那些鬼。
“我嘗試過自救,去那位朋友的家里,打開她臥室的門,我才發(fā)現(xiàn)她從很早以前就喜歡我,從小到大一直在關(guān)注我?!?
“她的房間里貼滿了我的照片,各種各樣的姿勢和模樣,我一直把她當做最好的朋友,她卻好像將我視為了唯一的玩具?!?
“在她的電腦里,我看到了她拍攝的一些視頻,原來我從很早以前就開始被她拍攝。她提議炒作,只是為自己的變態(tài)行為找一個理由。”
通紅的眼睛里滿是痛苦和自責,還有一絲愧疚。
“你的朋友喜歡偷窺,你享受著被窺視的快感,你倆其實挺般配的?!毙┛聪蚰腥说哪抗饫餂]有任何同情。
“你沒有說不知道,也沒有說不能,難道她的死跟你有關(guān)?是你殺了她嗎?伱是不是不止一次這么干了?”宣雯撿起病床角落被掙脫的手銬:“被關(guān)進重癥監(jiān)護室還戴著手銬,你身上背著不少人命???”
跟這種重癥患者有關(guān)的人似乎都死了,只有他還活著,這就是最大的疑點。
坐在病床上,男人神情愈發(fā)痛苦,他搖著頭,不愿意再繼續(xù)回憶。
“我不記得了!我只是不記得了!有些事情都是在噩夢里發(fā)生的,跟現(xiàn)實無關(guān)!”男人情緒變得激動:“我從未在現(xiàn)實里殺過人,我從沒做任何過分的事情,我才是受害者,是他們纏上了我!”
“你應(yīng)該不止一個這樣的‘好朋友’吧?”宣雯仿佛看穿了男人的內(nèi)心:“能告訴我你的朋友是怎么死的嗎?”
“我只是把她當做最好的朋友?!?
“別著急,那你告訴我,你都在噩夢里做過什么?”宣雯沒有輕易下結(jié)論,這個病人的情況極為復雜,之前的小孩患者是分不清楚游戲和現(xiàn)實,而他好像是把噩夢和現(xiàn)實弄混了,他的情況比那個小孩嚴重許多。
“在噩夢里……”男人猶豫了許久,舔了舔干澀開裂的嘴唇:“我最好的朋友變成了蜘蛛,她的頭顱長在巨大的蜘蛛身體上,揮動長長的步足追趕我,還不斷噴出滿是粘液的絲線想要將我束縛住,將我捆到一張大網(wǎng)上!”
“最好的朋友在噩夢里是蜘蛛?”宣雯若有所思:“你繼續(xù)往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