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寒拎著那男人,目光如鷹隼般掃過四周。
工廠內(nèi)一片狼藉,鮮血和殘肢散落一地,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
確認只有幾名沒有動手的亞龍人此刻還活著,蜷縮在角落瑟瑟發(fā)抖之外,再無其他活口。
他冷冷地收回目光,拎著男人走向姜槐。
“這男人應(yīng)該就是轉(zhuǎn)化源頭?!?
李牧寒說著,隨手將男人扔到地上,像丟一件無足輕重的物品。
男人的身體重重地摔在地上,發(fā)出一聲悶哼,卻不敢發(fā)出任何反抗的聲音,只是抱著頭蜷縮成一團,像一只被逼入絕境的野獸。
姜槐站在一旁,森白色的骸骨逐漸褪去。
臉上,衣服上卻還殘留著未干的血跡,月光灑在他身上,顯得格外冰冷。
他低頭看了一眼地上的男人,聲音低沉而沙?。骸拔矣H自審問?!?
“不用了?!币鞔丝套吡诉^來,給男人戴上了九局特制的鐐銬:“審問這種事,我們來做。”
“那其他人就沒用了?!?
姜槐說著,轉(zhuǎn)身就要走向那群蜷縮在一起的亞龍人,包括那名女主播。
他的動作沒有絲毫猶豫,仿佛只是要去處理一堆垃圾。
那群亞龍人見狀,嚇得倒吸一口涼氣,拼命地擠作一團,仿佛這樣就能躲避死亡的降臨。
女主播更是臉色慘白,嘴唇顫抖著,眼中滿是絕望。
“行了,那群人帶回去審一下,能挖出有用的情報就挖,挖不出再說?!?
李牧寒伸手?jǐn)r住了姜槐。
姜槐停下腳步,沉默了片刻,最終沒有多說什么,只是轉(zhuǎn)身自顧自地回到了車上。
這時,后方的九局特工已經(jīng)包圍了工廠,腳步聲和低語聲在夜色中回蕩。
蘇雪背著裝有反器材狙擊步槍的琴盒,邁著輕盈的步伐走了過來。
她身姿高挑,一頭淡粉色的長發(fā)隨風(fēng)輕揚,五官精致如畫,眉眼間帶著一絲冷艷。
蘇雪走到尹琪面前,蹲下身子,仔細看了看男人身上的那些鱗片,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她抬頭看向李牧寒,聲音清脆悅耳:“牧寒弟弟,他的鱗片強度比咱們特管局以前使用過的界域護盾還要高,一槍打不爛,或許他們身上的鱗片可以用作新式武器的研發(fā)?!?
李牧寒點了點頭:“那畢竟是滅世者賜予的力量,即便只有千萬分之一,也不得了啊。”
蘇雪站起身,拍了拍手,目光掃過那群蜷縮在一起的亞龍人,語氣輕松地說道:“那這些人呢?帶回去審問?”
“嗯,交給你們了。”
李牧寒笑著說道,同時,他也有一件事想詢問蘇雪。
“雪姐?!?
“嗯?”蘇雪站下了腳步,略微側(cè)頭看著李牧寒。
“.....之前我聽林姐說,你....你在我們的世界.....已經(jīng).......”
蘇雪踏著長靴,快步走到李牧寒面前,略微有些紅了臉,她抬手,輕輕點在李牧寒的嘴唇上。
“....是是是,姐姐知道你想說什么,是想問我是不是已經(jīng)七老八十了.....?是不是已經(jīng)死過一次了.....?好啦不要問了....給美少女一點小小的秘密,就當(dāng)我們....從來都沒有分開過,好嗎?”
蘇雪的聲音里帶著一絲懇求。
李牧寒呆愣片刻之后笑著點了點頭。
車內(nèi),姜槐手里捏著一張剛剛考上大學(xué)的時候和父母拍的合照。
那時候的姜槐身材瘦小,眼里也滿是不自信。
記得那一天,或許是父母最高興的一天。
母親買了很多的菜,在菜市場逢人就說我們家小槐現(xiàn)在是大學(xué)生了。
父親喝了很多酒,老淚縱橫告訴姜槐,一定要好好讀書,以后咱倆老東西都不用管,咱們也不奢求你成為多么了不起的人,但是孩子,你一定要成為一個正直的人,一定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姜槐的眼眶有些濕潤,他靠在椅背上,深吸了一口氣。
眼淚不受控制開始往下滑落,滴落在照片之上。
“我辜負了你們......”
姜槐抬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卻無法阻止淚水涌出。
“我沒有成為一個正直的人.....爸......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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