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燈逐一放到了河面上,帶著眾人的祈愿隨波漸漸飄遠(yuǎn)。
    之后夏桉與盛枷牽著手坐在船頭,欣賞著七夕淮河夜景。
    在他們不遠(yuǎn)處的另一艘花船上,蕭達(dá)目光幽沉地看著他們二人。
    蕭達(dá)越發(fā)覺得,人真的是個神奇的物種。原本唾手可得的東西,一旦從自己手中徹底溜走,就會覺得像是遭了搶劫。
    就像他現(xiàn)在看著夏桉依偎盛枷的身旁,一副甜蜜的樣子,那日在夏府門外遭受的恥辱,便瞬時涌上了心頭。
    他蕭達(dá),自出生以來還從未如此丟臉過。
    夏桉不是什么他一眼就看中的女子,卻是在他心上著實留下了最濃墨重彩的一筆。
    他得不到的東西,被別人捧在了手心,實在礙眼得很。
    -
    下了船,蕭花姜憤憤走到了他的身邊,冷臉道:“兄長,想想此前父王還要為你和那夏桉說親,我便覺得反胃?!?
    蕭達(dá)目不斜視地往前走:“你反什么胃?”
    “你可知那夏桉是個什么東西,父王也是,若是知道她對姐姐做了什么,估摸這會兒比我還氣憤。”
    蕭達(dá):“她對花薔?”他輕哼了一聲,“永定侯府里,她不是還解救了花薔,否則那丫頭都成了孤魂野鬼了?!?
    “那只是表面,”蕭花姜?dú)鈵赖?,“我告訴你,近日我花了些心思,去天牢探望了姐姐。你知道嗎?姐姐竟是要我替她殺了夏桉?!?
    蕭達(dá)擰眉:“殺了夏桉?”
    “對,聽姐姐的意思,她今日變成這般,似乎與夏桉有關(guān)。這夏桉前前后后玄乎得厲害,兄長,姐姐既然已經(jīng)這樣說了,就說明夏桉與姐姐的事脫不了干系。我們替姐姐治治她吧?”
    蕭達(dá)默了一會兒,之后黑沉著臉走了幾步,道:“行,那就殺了?!?
    蕭花姜聞,趕忙追上去:“那倒,倒也不必真的殺了。畢竟姐姐也說不出個首尾來。我們只要教訓(xùn)教訓(xùn)她一頓,起碼替姐姐出一口惡氣?!?
    蕭達(dá)回眸:“不殺?”
    兄長怎得說起殺人來,眼睛都不眨一下。
    人是能說殺就殺的嗎?
    蕭花姜扯了扯上唇,提醒道:“殺人,它犯法?!?
    蕭達(dá)想了想。
    “知道了。”
    “兄長有主意了?”
    蕭達(dá)語氣平靜中帶著陰森:“羞辱我福王府之人,是不該吃到什么好果子?!?
    蕭花姜登時笑了笑,揚(yáng)聲道:“那我就等著聽兄長的好消息了?!?
    -
    御花園后頭的一角偏殿,魏金城在夜色的掩護(hù)下,左顧右看,小心推門走了進(jìn)去。
    繞過一面雕花木質(zhì)屏風(fēng),一位著素白蟬翼紗衫女子坐在桌前。
    魏金城眸光立刻變得溫柔,對著女子躬身叩首:“娘娘?!?
    王淑華盯著來人。
    聲音也極溫柔:“侯爺來了,坐吧?!?
    魏金城目光在王淑華那如畫般的眉眼間停駐了幾秒,方在她的對面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