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地,將這紙條打開,上面的字跡盡管已模糊,可孟浩還是依稀看到了,自己當(dāng)年寫下的宏愿……
孟浩望著紙條,笑了,笑容里,這葫蘆似不再承載他的愿,消散成了飛灰,而那紙條在孟浩的手中,也漸漸碎裂,眨眼間,在他的指間,一樣化作了飛灰,抓不住,隨風(fēng)消散。
而孟浩感受中那熟悉的氣息,也在這一刻,消失了。
孟浩默默的站在那里。沒有說話。而是閉上了眼。時間流逝,一天,一天,轉(zhuǎn)眼間,過去了七天,河水在流淌,日月在交替,四周的河邊。有鳥獸來臨又離去。
七天后,孟浩睜開了眼,他的目中露出明悟。
“這世間,冥冥中有一股力量……”孟浩喃喃。
“那是愿。”
“這平凡的葫蘆,之所以保存到了至今,是因那里面,承載了我的愿,我是修士,隨著我的強(qiáng)大,哪怕是我當(dāng)年的愿。也依舊在冥冥中,強(qiáng)大起來。
所以可以形成我熟悉的氣息??梢宰屇呛J……殘存下去?!?
“而我方才拿起的一顆,凝聚在這葫蘆與紙條上的愿,沒了,如同回到了我的手中,所以它們消散在了天地間?!?
“如同在擂臺上,香火道的謝一仙所說的那些話語,香火……凝聚世間眾生的愿,此愿修行,便是香火?!?
“沒想到,在這里,對于香火愿力,我卻頓悟。”孟浩喃喃,低頭看向自己的右手,沉默片刻后,他右手一揮。
仿佛時間逆轉(zhuǎn),那七天前消散的飛灰,居然重新出現(xiàn),于孟浩的手中,再次化作了那張紙條,而消散的葫蘆,也再次凝聚出來。
孟浩神色平靜,將紙條重新放入葫蘆內(nèi),扔到了河水里,在這河水的流淌下,葫蘆飄搖而去,越來越遠(yuǎn)。
“愿望還沒有達(dá)成,怎能消失……不知多少年后,會有誰,撿起我的葫蘆,那里面有我的愿……有我的氣息……”孟浩望著遠(yuǎn)去的葫蘆,臉上慢慢露出了微笑。
“該離開了?!泵虾粕钗跉?,轉(zhuǎn)身時,他神色內(nèi)露出果斷,一步走去,身影消失,出現(xiàn)時已在了天空,長虹呼嘯,眨眼無影。
一天后,東土大地方家,后院內(nèi)構(gòu)架出了一個巨大的傳送陣,此陣散發(fā)微弱的光芒,在陣法旁,除了孟浩與他的父母外,還有一個中年男子。
這中年男子對方秀峰夫妻很是恭敬,看向孟浩時,帶著感慨與慈愛。
“浩兒,這是你十九叔,是我們這一脈,為父的弟弟?!狈叫惴寰従忛_口。
孟浩抱拳,深深一拜。
中年男子哈哈一笑,趕緊扶起孟浩,越看越是喜愛。
“好小子,不錯,不錯,等回到了家族內(nèi),我家那小子,你要對幫十九叔照顧照顧,他整天不務(wù)正業(yè),讓我很頭痛。”
“方家在東勝星,與南天星之間距離很遠(yuǎn),以你的修為,還無法橫渡星空,且途中需要兩次傳送,故而你六叔親自到來,一路帶你回去?!狈叫惴逋虾?,嚴(yán)肅的開口,其旁孟浩的母親,神色內(nèi)滿是不舍,可她明白,孟浩的路,在星空,不再這里。
她只能給孟浩整理了包裹,哪怕有儲物袋,可這包裹是她親手縫制,又幫孟浩整理了衣衫,看著眼前這個長大的兒子,她的眼睛有離別的淚水。
“娘,不用擔(dān)心,我沒事。”孟浩輕聲開口。
“為父無法離開南天星,你在外面若有危險,我也無法保護(hù)你,這鱷魚可為你短程護(hù)道,但最終還是要看你自己,若是隕落……”方秀峰望著孟浩,輕聲開口時,一揮手,那條被馴服的鱷魚,縮小后乖巧的落在了孟浩的手上,鉆入到了袖口內(nèi)。
“為父為會為你報仇!”方秀峰輕聲喃喃。
孟浩與中年男子站在陣法中,隨著陣法光芒慢慢閃耀,孟浩望著陣法外的爹娘,他的眼中有些濕潤,向著爹娘跪拜下來,磕了三個頭。
“爹,娘,我走了……你們不用掛念,不用擔(dān)心,我會經(jīng)?;貋砜茨銈??!?
轟!
陣法光芒滔天閃耀,依稀能看到孟浩站起了身后,身影一瞬消失,臨消失前,他向著爹娘揮手。
孟浩的母親,終于忍不住流下了淚水,怔怔的看著光芒內(nèi)消失的孟浩,那種擔(dān)憂,讓她一下子似老了很多。
方秀峰看似堅強(qiáng),可實際上這一刻,他的雙眼也有些模糊。
“孩子大了,我們要讓他們,自己去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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