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疏晚的臉上又寒了下來。
若不是他們來得及時,這個人她也必然是要親手給殺了的!
“這樣的人?”
慕時安重復(fù)了一遍這個詞,虞疏晚猛地反應(yīng)過來。
對上慕時安有些警惕的眼神,虞疏晚唇角微微翹起,
“怎么,冒犯了本小姐的人,不該死嗎?”
可心還是頭一次看見這樣血淋淋的場面,扶著墻在一邊吐得厲害。
虞疏晚走上前給她拍著背,頭也不回道:
“慕世子,這群人是你招來的。
這尸體也合該是你處置吧,作為我收拾了這群人的報酬,往后你我別再有交際往來。
我可不想下次再出現(xiàn)這樣的事情!”
說完,她毫不猶豫地扶著可心往外走去。
可心指著路,兩個人很快就到了馬車停放的地方。
看見虞疏晚的身上有血,車夫嚇了一跳,
“小姐是哪里傷著了?”
“沒有?!?
虞疏晚甩上簾子,“回府。”
一路上,可心本想問問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才讓虞疏晚動了手,可看見虞疏晚閉著眸子假寐,她又不敢問了。
一開始小姐分明就沒有想要他們的命。
叫她去把慕世子請來也是想把人交出去,可到底是發(fā)生了什么……
“姊姊,你的眼睛好漂亮?!?
小姑娘笑起來,唇邊的梨渦可愛得讓人挪不開目光。
又黑又瘦還沉默寡的她還是第一次得了這樣的夸獎。
小姑娘將自己發(fā)上的小鈴鐺給了她一只,小聲道:
“如果我回去了,你能跟我走嗎?”
虞疏晚接過小鈴鐺,上面還有繁瑣的花紋,瞧著就精美得很。
她說,“來了這兒的走不了了,你會被賣掉。”
小姑娘愣了愣,卻并未哭,只是乖乖道:“我可以不被賣掉,跟著姊姊嗎?”
她說,“我也可能會被賣掉的?!?
小姑娘很失望。
興許是她的特別,讓劉春蘭都會多幾分特殊對待。
只能夠劉春蘭吃的白面饅頭,每日也能夠給小姑娘分去兩個。
虞疏晚好餓。
夜晚窸窸窣窣,虞疏晚驚醒,卻見小姑娘蹲在自己的身邊,將兩個饅頭拿出來,
“姊姊,我們一起吃?!?
那是她第一次吃到白面饅頭……
后來還有好多第一次。
她第一次偷劉春蘭的糖給小鈴鐺,
第一次跟同齡的小姑娘一起看星星,
第一次受傷后有人心疼地掉眼淚為她包扎……
小鈴鐺就像是一個小太陽一樣,照亮了她貧瘠的生活,增添了唯一的亮色。
可后來,就是那兩個人要帶走她的小鈴鐺!
她怎么阻攔都沒用。
她的嘴巴被打出了血,整個人奄奄一息地趴在地上看著第一次在嚎啕大哭的小鈴鐺被強行帶走。
小鈴鐺哭:姊姊,姊姊你沒事吧!
那兩人的面目猙獰,道:再不聽話,老子就弄死你!
記憶逐漸重合,虞疏晚的手指止不住地顫抖。
他們手段向來殘忍,小鈴鐺那樣小的孩子,這么多年都杳無音訊,只怕是……
“小姐,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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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疏晚睜開雙眸,吐出一口濁氣,眸子恢復(fù)了一貫的清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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