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
李君衍催促了一聲,自己率先朝著外面走去。
林七不敢耽誤,趕忙跟在了后面。
目送他們遠去,桑覺淺這才回了雜貨鋪。
不一會兒,李君衍就走到了王府外面。
王府外寬闊的街道上,此時站滿了百姓。
這些百姓一看見李君衍,立即跪了下來。
“求王爺燒死妖女!”
“求王爺燒死妖女!”
“求王爺燒死妖女!”
這些百姓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此時一起大聲呼喊,聲音直沖云霄。
哪怕雨聲很大,也絲毫遮擋不住他們的好聲音。
李君衍站在宸王府門口,居高臨下地看著地上跪著的百姓,沉聲詢問,“誰是妖女?”
“尚書府嫡女趙婉兮就是妖女!從她要來庭州,庭州就開始了下雨,現(xiàn)在更是大雨連綿不絕。
不僅已經(jīng)淹沒了莊稼,現(xiàn)在更是要淹了房屋,淹死城內(nèi)所有百姓,她就是妖女啊王爺!”
“求王爺可憐可憐庭州的百姓,燒死妖女!”
“求王爺可憐可憐庭州的百姓,燒死妖女!”
“燒死妖女!”
“燒死妖女!”
此時百姓憤怒,民憤難以平復(fù),不是武力就可以鎮(zhèn)壓的。
李君衍皺著眉等著,直等到他們都安靜了下來,這才再次發(fā)問。
他氣沉丹田,聲音洪亮,在場所有人都可以聽到。
“這世上并沒有妖女,也沒人能呼風(fēng)喚雨,影響天氣。
無論是以前的干旱,還是現(xiàn)在的大雨滂沱,皆是天災(zāi),并非人禍,不是一人可以左右的?!?
“可之前,明明有人在說,這場雨是因為她的到來才下的,還說她是雨神,說她是龍女!”
“剛開始下雨的時候,都歸功于她,說是她帶來的好運。
現(xiàn)在雨水成災(zāi),卻說和她沒有關(guān)系,這讓我們?nèi)绾蜗嘈???
“是??!王爺,我們知道你心善,可王爺不應(yīng)該在這方面心善!”
“若是王爺不能做出決斷,那全庭州的百姓,愿意共同擔(dān)此責(zé)任!尚書大人或者是朝廷怪罪下來,我們愿意被問斬!絕對不會牽連到王爺!”
“只求王爺發(fā)發(fā)慈悲,救救我的家里人,我愿意為此赴死!但在我死之前,必須先燒死妖女!”
“對!我也愿意去死,但必須燒死妖女!”
“燒死妖女!”
“燒死!”
百姓的聲音一聲高過一聲,即便隔著宸王府高高的院墻,還有大大小小的院落,也傳到了趙婉兮的耳中。
這幾天,趙婉兮每時每刻都精神緊繃,一直害怕自己會死在庭州。
現(xiàn)在聽到這些話,趙婉兮更是被嚇得尖叫連連。
“不是我!不是我!跟我沒有關(guān)系!那些話不是我讓傳的!”
“我不是雨神!也不是什么龍女!下雨和我一點兒關(guān)系都沒有!”
“憑什么要燒死我!我要找我父親!我要回長安!”
“我是尚書府嫡女,未來的宸王妃,誰敢燒死我!”
趙婉兮口中喊著,人也在屋子里跑來跑去,將一切能砸的都砸了,一切能推倒的全都推倒了。
她的婢女想要安撫她,卻被她鋒利的指甲抓傷了臉和胳膊。
問詢趕過來的李公公,聽著屋子里亂糟糟的,表情也十分的復(fù)雜。
一旁的侍衛(wèi),更是焦心不已。
“李公公,這可怎么辦?那消息——”
“住嘴!”李公公立即呵斥他,“什么消息不消息的,你要知道什么話該說,什么話不該說?!?
侍衛(wèi)面色變了又變,最后還是低下了頭,再也不敢開口多說一個字。
那消息,分明就是李公公為了算計宸王,逼迫宸王娶了尚書嫡女,才讓他散播出去的。
明明一開始好好的,事情也的確按照他們設(shè)想的方向發(fā)展了。
可為什么,突然就變成了這樣?
侍衛(wèi)越想越是心驚,突然就有了個猜測,面露驚駭。
“李公公,你說,會不會是因為神女?”
李公公皺眉看向他,“你這話是什么意思?說清楚?”
侍衛(wèi)吞咽了一下口水,這才繼續(xù)說道,“會不會是因為之前我們污蔑神女,散播謠,說了神女的壞話,所以上天生氣了,所以這雨才會接連不斷,就是為了懲罰我們,我們是不是就要死在庭州了?”
侍衛(wèi)說到最后,面露驚恐之色。
他雖然不怕死,可也好不想這樣死。
李公公的臉色更是難看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