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覺淺將手伸了進去,手指在李君衍的身邊一點,一個舒服的皮質(zhì)的單人沙發(fā),就出現(xiàn)在了李君衍的身邊。
“坐?!?
桑覺淺只說了這么一個字。
她可以放大了聲音。
這聲音從天上傳下去,就像是天雷滾滾。
別說是整個御書房,就連整個皇宮,乃至整個長安,都聽到了這聲音,也都看到了桑覺淺的手。
瞬間,所有人都跪在了地上。
尤其是這個院子里的太監(jiān)宮女和侍衛(wèi),更是瑟瑟發(fā)抖。
他們剛剛都把宸王當(dāng)成了空氣,神女會不會因此而生氣?
神女的手這么大,若是真的生氣了,豈不是一巴掌就能拍死他們?
只想一想,這些人心中就驚懼不已。
御書房內(nèi),皇帝也聽到了那震耳欲聾的一個字。
皇帝的身子一震,眼睛陡然瞪大,渾濁的眼睛里,滿是不可置信。
神女!
剛剛那是神女的聲音!
正常人,怎么可能發(fā)出這么大的聲音?
有小公公從外面跑進來,“皇上,神女的手,就在外面?!?
皇帝下意識地站了起來,猶豫再三之后,還是朝著外面走去。
剛走到門口,就看到了神女的手。
那是從天上云層伸出來的巨大的手。
手指朝著地面上點了點,地面上就出現(xiàn)了一個材質(zhì)有些奇怪的桌子。
不僅如此,桌子上還擺著各種色彩鮮艷的水果,以及色香味俱全的飯菜。
有些水果,根本沒見過。
有些水果和菜品,更不是這個季節(jié)該有的。
不愧是神女,拿出來的東西,都這么不同凡響。
桑覺淺準備好一切,這才緩緩收回了手,“吃。”
和之前那如同打雷一樣的聲音不同,這次說這個字的時候,聲音輕柔了很多。
李君衍坐在沙發(fā)上,面上帶著笑容,眼中有著無奈和寵溺。
“好,我吃?!?
他說著,直接就拿起了筷子,夾起一塊肉就放進了嘴里。
皇帝看著這一幕,臉上繃得緊緊的,眼中更是有著狂風(fēng)暴雨。
太子和景王,就是這個時候過來的。
兩人剛一過來,就看到了站在御書房門口,臉色鐵青的皇帝。
“參見父皇!”
兩人上前行禮。
皇帝看了兩人一眼,“起來吧!”
太子起身后,朝著李君衍看了過去,眼神復(fù)雜,卻沒開口說話。
倒是景王,直接朝著李君衍走了過去。
“老三,在皇阿瑪?shù)挠鶗?,皇阿瑪還沒讓你坐下,你怎么能坐下直接吃?
果然是在庭州西州那樣的窮鄉(xiāng)僻壤待的時間太久了,連最基本的禮儀和君臣之道都不知道了。”
李君衍依舊在慢條斯理地吃著,等嘴里的東西咽下去后,這才淡淡地看向景王,“這是神女讓我吃的,難不成二哥有什么意見?
二哥這是對我有意見,還是對神女有意見?”
景王的臉色瞬間就變了,下意識地抬頭朝著天上看去。
沒看到神女的存在,心中松了一口氣,覺得神女是不會管他們兄弟之間的事情,說話就更不客氣起來。
“就算是神女,也不能過于干涉人間的事情。
還是說,老三你覺得有神女可以依靠,就不把皇上放在眼里了?就覺得這天下是你最大了?
你竟然還在吃,簡直是目無法紀,目無尊長!我現(xiàn)在就把這桌子給你掀了,我倒是要看看,神女會不會管!”
景王說著,人也沖到了桌子邊上,伸手就要把桌子給掀了。
但還不等他的手觸碰到桌子,桑覺淺就把自己的手伸了進去,捏著景王后脖頸的衣服,將他拎了起來。
景王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雙腳離開地面,身體迅速的上升,最后超越了宮墻和屋頂,可以俯視整個長安。
換句話說,天還沒黑,整個長安的人,都能看到被神女拎在手中的他。
桑覺淺冷眼看著手中的景王,“身為皇子,又被封王,只想著錦衣玉食,華服美食,卻一點兒都不懂得珍惜食物。
這天下有多少百姓衣不蔽體,食不果腹,你竟然要將一桌子好好的飯菜掀翻在地,就你這樣的人,有什么資格封王?有什么資格享受?
人間的皇帝,你說呢?”
皇帝看著這一幕,臉色鐵青。
片刻之后,皇帝沉聲開口,“景王行無常,德不配位,即日起,不再是景王,當(dāng)個光頭皇子,好好反省。”
景王....不,現(xiàn)在應(yīng)該叫李君衡了。
李君衡的臉蒼白如紙,身子更是在風(fēng)中搖搖晃晃,眼前一片黑暗。
剛剛還是景王,現(xiàn)在就成了光頭皇子,就算他排行老大,可弟弟們不是太子就是親王郡王,誰會把他一個光頭皇子當(dāng)回事兒?
更不要說,他現(xiàn)在在整個長安城都丟盡了人,指不定有多少人正在看他的笑話,正在心中嘲笑他——
李君衡越想越是難受,心跳也越來越快,最后直接雙眼一翻,暈了過去。
眼見著李君衡暈了,桑覺淺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
這就暈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