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報的信?”宋昭指尖抵著在桌上正在轉(zhuǎn)動的匕首,笑得明媚,她姿態(tài)慵懶地坐在涼亭中,話雖是對著地上跪著的人說的,可視線卻落在了遠處開得正好的花上。
雖是疑問句,可這語氣,分明已經(jīng)確定了。
一陣微風拂過,池中的荷花隨風擺動,宛如一個舞姿優(yōu)雅的舞者,在荷葉上翩翩起舞。
宋昭收回視線,抬手將鬢邊的碎發(fā)攏至耳后,她手腕一收,兩指捏著匕首挑起地上人的下巴:“緊張什么,我又不會對你怎樣?!?
“大……,大娘子,奴婢……”
她渾身顫抖,說話都有些不利索了,腦海里不由閃過那日的畫面。
她忙完所有事情回屋休息時,開門便被一把冰涼的匕首抵住了脖頸……
“蓮心,許久不見?!?
宋昭自黑暗中出來,笑魘如花的看著她,嘴唇一張一合間,每一個字都讓她如墜冰窖。
“是不是發(fā)現(xiàn)自己無法張嘴說話了?”宋昭朝素心使了個眼色,素心當即放下了架在她脖子上的匕首,但仍站在門口滿臉戒備。
“你不必說,聽我說就行?!彼握阎噶酥缸约好媲暗牡首?,示意她坐下,繼而繼續(xù)道:“太子書房椅子右邊扶手處有一暗格,我要里面的東西?!?
蓮心心里一咯噔,眼睛瞪得老大,太子書房里的東西定然很重要,若是她輕易去做了,被發(fā)現(xiàn)必死無疑。
“怎么?不愿意?”宋昭微微挑眉,臉上依舊掛著笑,只是那笑意不達眼底,“不愿意也沒關(guān)系,我不會逼你的?!?
“素心,我們走?!彼握颜f完起身離開,臨了回頭對她道:“對了,你中的毒呢,每個月會發(fā)作一次,發(fā)作時就如……”
宋昭忽然頓住,蓮心清楚的在她的瞳孔中,看到了自己慘白如紙的臉色。
她不由得想起那天,三娘子端著下了合歡散的飯菜去找她,結(jié)果她毫發(fā)無損,還害的三娘子險些沒了清白,讓國公府損失了整整五百兩黃金……
所以,她在房門打開的瞬間撲了上去一把抱住了宋昭的腿,因為發(fā)不出聲音,是以她瘋狂的點頭。
這段時間她跟著宋嫣然在書房伺候筆墨,早已摸清了換班的規(guī)律,她提心吊膽的踏進書房,找到了宋昭想要的東西。
“吶,”宋昭將一個小瓷瓶扔給她,“這是解藥?!?
就在她服下確定自己能說話準備大喊時,宋昭繼續(xù)道:“這解藥只是讓你能說話而已,至于另一種毒嘛,每個月都要服用一次解藥?!?
蓮心的心徹底沉了下去,她猛地跪下不停地給宋昭磕頭:“大娘子,大娘子……奴婢知道錯了,你饒了奴婢吧,奴婢從前不該對您不敬,您要的東西奴婢尋來了,您放過奴婢吧……”
宋昭輕輕扯回被自己拽著的裙擺,緩緩蹲下身挑起自己的下巴:“你容貌出眾,難道就甘心做宋嫣然一輩子的奴婢嗎?”
“這偌大的東宮,就只有宋嫣然一個有品級的女人,未免太冷清了些。”
宋昭的每一句話,都對她有著致命的誘惑力。
若成了太子的女人,那將來……
但若是繼續(xù)跟著宋嫣然,她的未來也許是指給宮中侍衛(wèi),也許是哪天惹得主子不高興了,被拖出去亂棍打死,奴婢的命賤,沒有人會在乎。
可宋昭憑什么幫她?
“發(fā)什么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