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揚眉,“五妹妹,若今日被唐十三郎輕薄的人是你,你還會如此大不慚地說出這些話嗎?”
宋玉珂臉色一僵,她才不在乎這些賤民的生死,而且像她這樣的身份,誰敢對她怎樣?
“長姐這是說的什么話,我恪守女德,怎么可能會光天化日之下被人輕薄。”宋玉珂說這話時,還不忘掃一眼不遠(yuǎn)處衣衫不整的女娘。
“娘子這是何意?奴家自知身份卑微,可您也不能空口白牙地污蔑我!我只是到天香樓用個膳莫名遭此無妄之災(zāi),同為女子,你不去指責(zé)犯錯的人,反而將矛頭對準(zhǔn)了我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
女娘一邊說,淚水一邊撲簌撲簌地往下掉。
我見猶憐的模樣,讓在場的眾人一下生了惻隱之心,可眼前人是太傅家的公子,對方動動手指就能讓他們消失在這片土地上,他們屬實是不敢出這個頭。
宋玉珂聞,臉上猶如染缸似的,精彩極了。
“就是,按大雍律,輕薄女娘當(dāng)笞五十,宋五娘如此幫唐十三郎說話,是想替唐十三郎受這個刑嗎?”
杜清玥拖死狗似的將那護(hù)衛(wèi)拖到唐文博面前,放眼望去哪還有一塊好肉,整張臉青一塊紫一塊的,直接腫成了豬頭。
“唐十三郎當(dāng)真是生得貌美啊,都已經(jīng)臭名昭著了,竟還有如此花容月貌的女娘貼上來要替你受刑?!倍徘瀚h皮笑肉不笑道。
她說完,還不忘看向宋玉珂,故意道:“五姑娘要是心悅十三郎,倒也不必如此大費周折,你告訴姐姐一聲,她自會給你安排妥帖的。”
“杜清玥!”宋玉珂再也維持不住臉上的表情,她陡然拔高聲音,指著杜清玥的手都在發(fā)顫:“同為女兒身,你何故如此玷污我的名聲!”
“呵?!彼握燕托σ宦?,臉上那抹玩味的笑尤其刺眼,她輕蔑地掃了一眼宋玉珂:“是啊,同為女兒身,你何故張嘴就污蔑人家女娘不守女德!”
“長姐,我……”宋玉珂急得眼淚都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她明明就是為了宋昭好,宋昭不理解她的良苦用心也就罷了,還幫著外人一起欺負(fù)自己。
她緊咬下唇,好半晌才對宋昭道:“長姐,我也是為了你好,你可得罪唐太傅會有什么后果?”
宋昭將長鞭收好,并不回答她的問題,而是朝外面輕喚了一聲:“素心,本王妃讓你辦的事兒,可都辦妥了?”
“回王妃,劉大將軍已經(jīng)請來?!彼匦恼f著錯開半步,劉磊帶著一眾金吾衛(wèi)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
他朝宋昭行了個禮:“微臣,見過謹(jǐn)王妃,不知王妃喚微臣前來所為何事?”
大堂一片嘩然。
方才還在為宋昭擔(dān)憂,怕她惹上官司被太傅府的人蓄意報復(fù),如今看來他們的擔(dān)心完全是多余的!
且不說謹(jǐn)王如何,但謹(jǐn)王妃出閣之前就不簡單,一個被算計了勇于反擊,甚至還打了個漂亮翻身仗的女娘,誰提起不敬畏三分?
現(xiàn)在謹(jǐn)王妃的傳奇故事被說書人傳得神乎其神,今日一見,果真非同一般?。?
誰都沒有注意到,先前那被唐文博調(diào)戲的女娘,臉色一瞬間變得煞白。
宋昭指了指唐文博,笑道:“本王妃沒記錯的話,金吾衛(wèi)負(fù)責(zé)皇城治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