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這一切,已是晌午時分,整個屋子被從窗欞處撒進(jìn)來的陽光照著,溫暖又讓人安心。
但,她沒什么心情去欣賞這所謂的美景,邁步出了房門。
院中,杜清玥帶著南枝等人在雪地里堆雪人。
看到她神色如常,杜清玥稍微安下心來,“現(xiàn)在就要走嗎?”
“嗯。”宋昭頷首,“待在王府,若非必要不要出去,我不會帶走王府中的人,只要你在王府就是安全的?!?
宋昭囑咐完,轉(zhuǎn)身離開。
北疆比起長安要冷得多。
一年當(dāng)中起碼有五個月是冬天,有那么三四個月總被大雪覆蓋。
彼時的杜清玥總縮在營帳內(nèi),明明只比自己小幾歲,卻有數(shù)不盡的愁緒一般,她手里的針線活總停不下,給自己做,給謝珩做。
彼時的她對著自己時,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要不你就留在北疆吧?!?
“太子我瞧著不像我好東西,你還要回去作甚?”
“你放心,我們這里不會有人在意你在京城的事?!?
“實(shí)在不行,讓表兄給你重新安排一個身份如何?”
“我瞧著表兄對你很是不一般,要不你考慮嫁給我表兄吧,反正表兄也不喜歡我?!?
……
想著想著,她驀地笑出了聲。
可下一幕,便是杜清玥落入敵軍之手,毅然決然地撞向敵軍的刀刃。
“主子?!兵P辭帶著宋昭踏入地牢。
宋昭收回思緒,“不礙事,身份而已,既然你都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他們知道又何妨?”
鳳辭頷首,掏出鑰匙將牢房門打開。
宋昭的視線落在那人身上,生得尖嘴猴腮,臉上寫滿了算計。
“叫什么名字?”宋昭用鞭樽挑起他的下巴,問道。
他別過臉去,大有我就不說,你能把我怎樣的架勢。
“硬骨頭?”宋昭微微挑眉:“沒關(guān)系,我最擅長的就是收拾你們這些硬骨頭。”
她說著隨手掏出一粒藥丸,“看來你在暗香樓,還是過得太好了,他們給你上的刑不足以讓你張開嘴說出真相?!?
“不過沒關(guān)系,我最擅長的其實(shí)不是折磨人,而是下毒?!?
宋昭將那黑黢黢的藥丸在他面前晃了晃,“這東西只要你吃下,每日子時你都會陷入幻境,在幻境中看到的一切,都是你最害怕最恐懼的東西?!?
“既然落入你的手里,要?dú)⒁獎幭ぢ犠鸨?,至于你想知道的事,無可奉告。”他冷笑道。
因這著怕他咬舌自盡,是以他的牙早就被鳳辭拔光。
如今說話漏風(fēng),這氣勢十足的話由他說出來,格外滑稽。
“那沒關(guān)系?!彼握研Φ溃匦绿统鲆涣K幫柙谒媲盎瘟嘶危骸斑@個我給它取了個很好聽的名字,叫七憶歡?!?
“每隔七個時辰,你就會渾身猶如萬蟻啃食,繼而陷入夢境,醒來——,分不清現(xiàn)實(shí)和虛幻,精神受盡無盡的折磨?!?
“這兩要是混在一起用,尤其是同時發(fā)作,嘖嘖……”
宋昭輕嘖兩聲,嘴角的笑意漸漸淡了下去:“鳳辭,給他喂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