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嘶力竭的一聲“叔父”,一身嶄新儒袍涕淚交加的郭晉安沖了過來。
“安兒?”郭尚文面露驚喜之色:“馬將軍將你放回來了?”
滿臉鼻涕眼淚的郭晉安一個滑跪來到郭尚文面前,哭的稀里嘩啦。
“叔父救我,叔父救侄兒!”
郭尚文連忙將郭晉安攙扶了起來:“先起來,快起來叫叔父好好看看,可是在牢獄中受了委屈。”
“叔父,侄兒…侄兒險些被趙勛謀害,險些身死牢獄,叔父給安兒報仇!”
被攙扶起來的郭晉安,面容逐漸扭曲,咬牙切齒道:“侄兒要那趙勛死,叔父,你定要想個法子宰了那趙勛,這卑賤商賈之子歹毒至極,險些害了侄兒性命?!?
郭尚文一頭霧水:“這是何意?”
“他…他殺害了吳勇。”
“什么?”
“他知曉了您尋陳家為咱主持公道,自知再無活路,竟想殺了吳勇與侄兒出口惡氣再遁逃出城!”
“這…”
郭尚文瞳孔猛地一縮,本能感覺到哪里不對勁,剛要再問,外面突然傳來了吵鬧聲,緊接著便是影壁后的正門被一腳踹開。
數(shù)十軍伍快步而入,腰挎長刀,滿面肅殺之氣,眨眼之間就將站在正堂外的所有郭家人圍了起來。
“放肆!”郭尚文勃然大怒:“本官乃是朝廷吏部所封一方命官,爾等敢強闖本官宅?。 ?
“郭大人?!?
一身黑色長衫的趙勛從影壁之后走了出來,右手背在身后,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
“郭晉安,公然污蔑縣中舉人,知州大人下令將他關(guān)押,誰知郭晉安竟敢收買獄卒脫逃,這也就罷了,被收買之人賊膽包天,逃離之前潛入班房盜走了數(shù)年來的稅銀賬目?!?
郭尚文滿心亂麻:“還有此事?”
“給我搜。”
“給我搜?!?
趙勛也不解釋,猛地一揮手:“窩藏脫獄逃犯,逃犯又攜公文賬目,搜,所有信件往來、公文賬目,統(tǒng)統(tǒng)找出來,掘地三尺。”
“你敢!”郭尚文目眥欲裂:“你污蔑本官,本官何時窩藏…”
趙勛抬起手,指向了滿面蒼白之色的郭晉安。
“那他,又為何在此處?”
郭尚文徹底慌了:“安兒…安兒是剛剛趕了回來,獨自一人,你不可胡亂栽贓?!?
“是嗎。”趙勛笑了:“在監(jiān)牢時明明穿著囚服,既大人說剛剛趕到,他又為何換了一身整潔的儒袍。”
“你放屁!”郭晉安脫口叫道:“是那獄卒給我換上的?!?
趙勛聳了聳肩:“果然勾結(jié)了那獄卒,都愣著做什么,搜!”
郭尚文,如遭雷擊。
他猛然想起一件事,早些時他聽說了一件事,縣衙所有差役、獄卒都被趕了出去,唯獨留下了一名獄卒,只留下了這一名獄卒。
眼看著軍伍們沖進了府中,郭晉安大急:“叔父,叔父您快斥退他們,您…”
郭尚文充耳不聞,老臉煞白,猛的看向面無表情的趙勛,瞳孔縮成了針尖一般?!笆悄?,定是你,你坑害晉安!”
“證據(jù)?!壁w勛伸出手:“污蔑這種事,是不是你郭家人的傳統(tǒng),而且還專盯著我一個人污蔑?!?
“你放屁!”郭尚文喊道:“明明是你污蔑本官侄兒?!?
“很委屈是吧?!?
趙勛快步走到郭尚文面前,輕聲道:“記得之前在公堂時,你授意吳勇污蔑我爹時,大人覺得是否有些似曾相識。”
郭尚文張大了嘴巴:“你…”
“就是污蔑你?!壁w勛淡淡的說道:“怎地,你不服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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