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勛也是發(fā)發(fā)狠罷了,不可能真的去揍人家兒子,何況目前這個階段,他還不想和吳達通撕破臉皮,再者說了,他今天著急接著丟人,沒時間搭理吳旻。
如昨日那般,趙勛和個保險推銷員似的,跑到南市挨家挨戶的問人家孩子上不上學,可以說是光屁股拉磨,轉(zhuǎn)著圈兒丟人。
第二日依舊無果,第三日還是如此,直到第四日開始跑城西“招生”去了。
相比城南,城西人口基數(shù)大,人口也比較密集,多是商賈居所。
趙勛足足跑了十日,丟了十天的人,所有人見到他和見到喪門星似的,門都不敢開。
就這樣,半個月過去了。
趙旭覺得丟人丟的差不多了,開始計劃第二步。
一大早,趙勛帶著祁山前往。
此時的中,吳旻正趴在矮桌上寫字,眼睛里全是淚水。
孔文站在旁邊,拎著一把戒尺,面無表情。
吳旻今年才八歲,看似年紀小,其實好多府邸的孩子在這個歲數(shù)已經(jīng)開始讀書了,有的還能背誦儒家經(jīng)典甚至是默寫。
吳旻有所不同,這小子正在寫一到十,然后是子曰,字寫的歪七扭八不說,多是錯別字。
孔文用戒尺在自己的手掌上輕輕拍了拍:“錯了,再寫百次?!?
“又錯啦?”
吳旻抬起頭,可憐巴巴的:“已是錯了一十六個字了,天黑我也寫不完?!?
“好。”孔文面色一冷:“那就去練劍吧?!?
“不,不不不不不不?!?
一聽“練劍”二字,吳旻將腦袋搖的和撥浪鼓似的,忍住眼淚咬著牙,繼續(xù)寫。
孔文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即笑道:“誰叫你偷看我練劍,活該?!?
吳旻的眼淚終于掉下來了,悔不當初。
到了這里第一日,這么大個地方就他和孔文二人。
吳旻是個孝順孩子,活這么大,頭一次可以幫他爹忙,因此很上心,沒有吵著鬧著要回家。
到了下午的時候,孔文練劍,吳旻就看的入迷了。
別看這孩子歲數(shù)小,但是無法“從文”,反倒對這些高來高去的東西極有興趣。
見到孔文練劍練的帥,吳旻非要讓孔文教他。
孔文自然不教,誰知這小家伙撿起一根樹杈子,在旁邊有模有樣的學著。
也不知是這小子根骨和悟性好還是其他原因,孔文隨意教了幾個招式。
自此,吳旻如同發(fā)現(xiàn)新大陸一樣,明明是來書院當奸細的,開始天天跟著孔文練劍了。
期間吳家的管家來過幾次,都被吳旻打發(fā)回去了,說要住在這,管家也沒當回事。
隨著孔文教的越來越高深,年紀幼小的吳旻學不明白了,再一個也是太苦了。
孔文哪會教孩子啊,就以他幼年的財慘痛經(jīng)歷進行“教導”,練不明白劍是吧,那就罰你讀書去!
吳旻都懵了,從小到大,他根本沒辦法讀書,因為“有病”,某種連他爹都不知道怎么回事的病。
孔文也不是什么好脾氣的人,練劍練不好,罰你去讀書,你還不讀,既然不讀就滾蛋吧。
無奈之下的吳旻,只能嘗試讀書。
沒任何意外,吳旻無法集中注意力,看著那蠅頭小字就渾身刺撓,總想動一動,和身上長蛆了似的,之后一咬牙,繼續(xù)練劍。
最終吳旻發(fā)現(xiàn),練劍比讀書還累,累的多的多。
讀書的時候孔文脾氣比較好,教他練劍的那時候,那就和吃了八斤火爆辣椒似的,罵人罵的賊難聽。
隨著時間一日一日的過去,現(xiàn)在就變成這個熊樣了,被逼著練劍,相比練劍,讀書寫字反倒成了吳旻求之不得的“業(yè)余愛好”了。
到了現(xiàn)在,吳旻都快忘了自己是來干什么的了,就是每天晚上睡覺之前,都幻想著自己多年以后會成為武藝高強的高手,想干嘛就干嘛,無拘無束闖蕩江湖,這也是他繼續(xù)留在這里的唯一動力了。
趙勛帶著祁山二人來到的時候,正看到這小家伙趴在矮桌前眼淚旺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