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大笑幾聲,馬巖回敬一杯,半開玩笑的說道:“以兄弟你的本事,三年五載后,說不定我馬巖還要跟著你混飯吃?!?
“看這話說的,馬哥是真正的親軍,陛下眼前的紅人,最心腹的親信。”
馬巖十分得意,這倒是實話。
壓低了聲音,馬巖輕聲道:“知曉弟弟你文采斐然有勇有謀,不過,不過這宮中,卻并非只是看重能力與功勞?!?
趙勛面露正色:“馬哥指教指教?!?
“宮中,的確看重能力,看重功勞,可往往越是有能力,越會立功勞的人,反而會被宮中猜忌,倒是那些只知道門頭做事,大錯不犯小錯不斷忠心耿耿之人,更得宮中歡心?!?
趙勛一副受教的模樣,連連敬酒。
其實關于宮中的事,關于天子,關于長公主,趙勛已經有所了解,通過老爹的告知,了解極多。
用老爹的話來說,姬氏新君,最大的特點就是隱忍,善于隱忍,習慣隱忍,自幼如此,長大如此,做了皇帝,還會如此。
隱忍的另一層意思,也可以理解為偽裝。
這位擅長隱忍,擅長偽裝的天子,之所以能以并非太子出身奪得大寶,與諸多世家豪門出身的文臣武將支持離不開關系。
這位擅長隱忍,擅長偽裝的天子,之所以能以并非太子出身奪得大寶,與諸多世家豪門出身的文臣武將支持離不開關系。
至于這些人為何要支持新君,其實就是因為偽裝,新君,偽裝的極為“仁德”,讓支持他的人深信不疑,一旦他成為皇帝后,這些世家豪門出身之人,將會為家族帶來更大的利益,自己也會獲得更大的權利。
老爹無比篤定,當新君徹底坐穩(wěn)皇位后,將東、南、西、北西邊關的將領都換成他所信任之人后,必會高舉屠刀,揮向那些曾助他登基為帝的“從龍之臣”。
原因很簡單,因為這位新君背后有一個女人,長公主!
從老爹的語氣可以看出來,他并沒有將當今天子當回事,事實上這位天子還是皇子時就不受老爹待見,明明想當太子,想要當皇帝,卻總是口是心非,一副樂天知命總是說什么只要百姓過的好,誰當太子誰當皇帝都一樣的偽善模樣。
老爹出道至今,主打的就是個拳頭才是硬道理,所謂的皇權天授,嗤之以鼻,真要是老天爺說了算,百姓也不可能過的這么苦了。
不將皇權當回事,不將天子當回事,唯獨對他的結發(fā)之妻長公主有所顧忌。
不過,也緊緊只是顧忌罷了,因為長公主再是善于玩弄人心、窺探人心、精于權謀,終究是女人,終究不會領兵作戰(zhàn)。
老爹不斷告誡趙勛,到了京中,唯一要防備的就是他的親娘長公主,露出了絲毫馬腳,哪怕只是有一丁點的懷疑,都會被這位心狠手辣的女人迅速除掉以絕后患。
值得一提的是,老爹還告訴趙勛,如果真到了這一天,為保下姓名,他可以吐露自己的身份。
正是因為老爹的這份“取舍”,趙勛暗暗決定自己定要如履薄冰不可有半點馬虎。
拿著酒杯,臉上掛著笑容,趙勛安靜的聽著,聽馬巖說著,說著京中,說著宮中,一副賣關子的模樣,說著天子與長公主,說著他早已知道的事。
臉上的肌肉因為笑容有些變的僵硬,趙勛的目光漸漸變的渙散。
沒來由的,他想到了如果有一日,他想做的事情做成了,老爹也帶兵來到了京中,自己,要如何面對眼前這位一口一個兄弟的親軍馬將軍?
馬巖終究還是趴在了桌子上,支持不住了,趴下前,對趙勛拱了拱手,心悅誠服,著實沒想到這小子如此能喝。
馬夫安靜的走了過來,將馬巖扛起來后帶出了院門,放進了馬車之中。
“姜敬祖,真的是被猛虎所殺嗎?”
吐氣如蘭,嬌聲響起,趙勛的眼睛恢復了聚焦,這才發(fā)現旁邊不知何時坐著陳玉嬌。
“什么時候來的?”
陳玉嬌噗嗤一笑:“你是如何做到的?!?
“什么如何做到的。”
“一邊專心致志的應付著馬將軍,一邊想著心事,既可讓馬將軍盡興,又察覺不到周遭變換,真是好本事?!?
說罷,陳玉嬌站起身,略顯嬌羞:“我扶你回房吧,好久未見你了,怪思念你的。”
趙勛搖了搖頭:“我有話對你說。”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