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jīng)到了黃昏末時。
懸空盤膝坐在山巔的云長淵,緩緩地睜開了眼睛,清冷的目光看向山下還在艱難前行的黑色身影。
很難有人在第一次進(jìn)入靈風(fēng)雪原的時候,就撐上一整天。
而這個少年,卻做到了。
他的身上有股狠勁兒,不達(dá)目的誓不罷休。
這般,或許他晉級到靈宗的速度,會比他預(yù)料的還要快,倒是省事不少。
下一瞬,云長淵筆挺修長的身影出現(xiàn)在了鳳九歌的面前,他攔住了她的前路。
“天色已黑,靈力會變作做陰風(fēng),不宜再往前行?!?
結(jié)束了?
鳳九歌大松了一口氣,緊繃在身上的弦瞬間斷開,正想癱坐在地,突然,“砰”的一聲,她沒了支撐,立即又被寒風(fēng)吹飛到十幾米外。
鳳九歌:“……”這下正好,不用坐了,改躺了。
鳳九歌萬般無奈的忍著渾身的冰寒和疼痛,又從雪堆里爬了出來。
她剛站穩(wěn),這時,一襲白色的狐裘長袍就隔空飛來,披在了她的肩膀上。
沁人心脾的暖意從狐裘上傳來,瞬間開始驅(qū)趕鳳九歌身上的寒氣。
她僵硬的毫無知覺的四肢,開始漸漸地恢復(fù)了。
鳳九歌認(rèn)得這個狐裘,是云長淵獵雪妖狐所制,極為珍貴保暖,只要有了它,任是再冰天雪地的溫度,都能暖入初春。
上一世的時候,師父也是在靈風(fēng)雪原,將狐裘送給了她。
沒想到,這世居然還能得到它。
鳳九歌心里發(fā)酸發(fā)燙,又是忍不住的揣測激動,難道這就是冥冥之中,自有天定?
該她的,無論如何兜兜轉(zhuǎn)轉(zhuǎn),還是會屬于她。
鳳九歌心潮彭湃,目光閃爍感動的看著云長淵,“天師大人,謝謝你的狐裘?!?
“不必?!痹崎L淵冷然,“出了雪原,要還?!?
鳳九歌:“……”
滿腔的感動瞬間變成了懵逼,她不可置信的看著云長淵,給人用了的東西居然還要收回去,師父什么時候變得這么摳門了哇?
去他喵的冥冥之中自有天定。
天色漸沉,遠(yuǎn)處的風(fēng)雪中,兩抹人影踏著雪,飛掠而來,速度快如閃電,半點也不受風(fēng)雪影響。
鳳九歌看著他們輕松的樣子,瞬間心塞,相比于她走幾步就被彈飛十幾米,簡直是不要太慘。
不過,更讓她警鈴大作的是,池墨和封闖來干什么?
她要在這里訓(xùn)練兩天,這時間,可以和師父單獨相處,如此美好的二人世界,可不能被電燈泡破壞了啊。
“師父,我們帶晚餐回來了?!?
池墨人未到,聲先至。
他的肩膀上,正扛著一頭體壯肥美的野豬,在這極寒的天氣里,野豬冷的瑟瑟發(fā)抖,但卻又被池墨的靈力護(hù)著,勉強吊著一口氣。
池墨除了處事周到細(xì)致之外,還有一項最主要的看家本領(lǐng),就是廚神。
他做的東西十分美味好吃,前世的時候,鳳九歌只要和他相處一段時間,總能胖上個十來斤。
池墨扛著野豬,獻(xiàn)寶似的看著云長淵。
“師父,這是我剛打的,還沒死,很新鮮。你想吃什么菜色,清蒸、炒菜、油炸還是醬燒?”
鳳九歌累了一天,肚子早就餓的前胸貼后背了,再聽著池墨的一系列菜名,只差流口水了。
她幾乎是脫口而出,“用你特質(zhì)的調(diào)料,烤酥皮全豬,最好吃了。”
話聲一落,池墨和封闖都驚訝的看向她,甚至是云長淵,也目光幽深的打量。
池墨問道:“你怎么知道我有特質(zhì)的調(diào)料,能烤酥皮全豬?”
鳳九歌猛地一僵,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根。
上輩子就貪吃,這輩子居然還本性不改,看到吃就腦袋短路,居然在這里說錯了話。
迎著他們質(zhì)疑審視的目光,她頭皮發(fā)麻的緊。
封闖犀利的逼問,“你暗中調(diào)查過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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