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九歌心慌又心虛,思前想后,咬著牙,忽的用手按住木桶邊緣,起身一躍,就跳進(jìn)了浴桶里。
“噗通”
水花四濺,清澈的靈泉水,也在剎那之間,被染得紅彤彤的。
鳳九歌說不出的尷尬,只得硬著頭皮道:“不寬衣服沐浴也是可以的?!?
“不寬衣沐?。俊?
池墨帶著夜幽草回來,見此一幕,十分驚奇,“九公子這是不好意思在我們面前寬衣嗎?都是男子,有什么見不得的。”
頓了頓,他瞧著九公子那雙極為好看的眼睛,忽的升起一個想法來,“莫不是九公子,你其實是女子?”
鳳九歌心虛的心臟狂跳,慌忙否認(rèn),“才不是,我是堂堂正正的男子。”
“即是男子,那為何不敢同我們面前寬衣?”池墨又追問了回來。
鳳九歌頭皮冒煙,簡直是要哭了,難不成他還能扯一個喜歡穿著衣服沐浴的癖好么?
“廢話少說,趕緊療傷。”
云長淵忽的開口,揚(yáng)手一揮,就將夜幽草撒入了浴桶里。
鳳九歌如獲大赦,感激云長淵給他解了圍,可抬眼看他,卻見他的神色無比的薄冷。
看著她的目光,亦涼的讓人心顫。
他說,“泡一日,你的傷即可好上大半,行動無礙,就離開云山?!?
說完,云長淵轉(zhuǎn)身就走。
高大的背影,疏冷的猶如覆著一層凍人的冰霜。
鳳九歌萬分不解,此前師父帶她回來的時候,雖然沒啥表情,但到底是正常的,可就在她帶衣跳進(jìn)浴桶里之后,他的臉色就變得冷冰冰的了,更疏冷無比。
對她的態(tài)度,似乎在瞬間,從常溫降到了零下二十度。
她帶衣沐浴,不至于讓他如此不悅啊。
剛才難道發(fā)生了什么她沒有注意到的事情嗎?還是今生師父有什么其他避諱,被她不小心踩到了?
鳳九歌心中不安,側(cè)目問池墨,“你可知天師大人為何生氣?”
池墨也是一臉莫名,“我還未曾見過師父情緒如此不穩(wěn)的時候?!?
前一刻不惜屈尊降貴要親自給九公子寬衣,下一刻便是無情冷臉趕人離開。
翻臉比翻書還快,讓他都懷疑,這是不是個假師父了。
“師父應(yīng)是不會再見你了,你且先行療傷吧,我送你離開便是?!背啬N心的說。
鳳九歌哪里甘心,好不容易師父出手救了九公子,是緩和兩人關(guān)系的好機(jī)會,她若是這般下山離開,就白白錯過了。
她萬不能這么走了,她得想辦法留下來才是。
離開了房間,云長淵便去了潭水邊,又持著魚竿釣魚。
只是,他周身像是覆了一層冰霜,冷氣森森,將魚都給嚇到了泥巴里瑟瑟發(fā)抖去了。
他目光看著潭水,心中,卻想著曾在竹屋里撞見的畫面,九公子和墨無殤住在一起。
大多龍陽之癖的人,才會介意在別的男子面前寬衣解帶。
九公子不愿在他面前寬衣解帶,是因,他愛的是男子,他只會在墨無殤面前寬衣。
思及此,云長淵就心情煩悶,一股無名火也不知由何處升起,但就是滅不掉。
比起他曾騙他,此事似才更讓他不快……
一日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