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九歌不能睡覺,就自己叭叭叭的和云長淵胡扯,即使云長淵一個字都沒有回應過,她也絮絮叨叨了一晚上。
與她同樣睡不著的,還有趙溢蘭。
趙溢蘭在暗中悄無聲息的盯著鳳九歌,臉色十分難看,氣的滿臉猙獰扭曲。
該死。
她做好了一切準備,打算晚上弄殘鳳九歌的,可卻沒想到,鳳九歌晚上竟然會在天師大人的帳篷前守夜!
這樣一來,她哪里還有下手的機會?
要是以后每天晚上都如此,那她豈不是到了帝京,都傷不了鳳九歌了?
鳳凌柔輕輕地按住趙溢蘭的肩膀,柔聲安慰,“咱們耐心再等等,或許會有機會動手的?!?
趙溢蘭將手指骨節(jié)握的磕磕作響,冷聲下令,“給我盯緊鳳九歌,若是她睡著了,也給我匯報。”
她打算鋌而走險,即使是在天師大人的帳篷外,趁著鳳九歌睡著了也要找機會動手。
可,事與愿外。
鳳九歌竟然真的守了一整夜,中途連偷懶小睡都沒有過。
趙溢蘭和鳳凌柔也跟著熬了一夜,熬得眼圈烏黑,精疲力盡,還心情郁結,無功而返,氣的半死。
鳳凌柔只好又勸慰,“這路上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總不可能鳳九歌日日夜夜都和天師大人呆在一起,總有單獨處的時候,咱們只要盯緊些,定會有下手機會的?!?
事到如今,趙溢蘭也別無他法。
……
愣是瞪著眼睛熬了一夜,第二天,鳳九歌坐在馬車里,就困得不行了。
“咚”的一聲輕響,睡著了的鳳九歌一頭栽到了柔軟的地毯上。
她睡得十分的熟,這樣都沒有醒,反而因為地毯上寬敞,就跟床似的,扭了扭身子,團成了團,反而睡得更舒服了。
云長淵隨之睜開了眼睛。
他看了看她,這團在地毯上的睡姿實在是有些不雅,一個女子,比男子還要放蕩不羈。
他漠然嫌棄,再又閉上了眼睛,進入修煉狀態(tài)。
一人修煉,一人睡覺,相處和諧,本是互不打擾一派靜好之態(tài)。
然,山路崎嶇顛簸,車輪子不知道攆到了什么,忽的一個大大的起伏,將車拋之高高的,又忽的落下。
這顛簸實在是有些大,讓睡在地毯上的鳳九歌一下就失去平衡,咕嚕嚕的滾到了云長淵的腿邊,才停了下來。
似被嚇到了,她雖還在沉睡,卻也下意識的抱住了某物。
而抱住的,正好就是云長淵的大腿。
云長淵刷的睜開眼睛,目光冷然的看著腳邊的女子,厭惡的抬手,就要將她給揮開。
車廂內(nèi)還在小起伏的顛簸著,鳳九歌似被影響,陷入了什么可怕的噩夢之中。
她將云長淵的腿抱得更緊,小臉上滿是恐懼,還有著晶瑩的淚珠掛在眼角。
她哽咽的哭喊,“師父……”
這一聲浸滿了凄楚和悲涼,聞著便讓人莫名心碎。
云長淵心頭猶被什么刺了下,奇異的不舒服感覺瞬間蔓延全身。
到底是什么樣的悲傷,能讓她在夢境里,也能悲痛至此?
師父,又是誰?
云長淵剎那之間心頭思緒萬千,他低頭凝視著抱著自己腿的小丫頭,心頭忽的有絲不忍。
罷了,隨她去吧。
云長淵衣袍拂過她的臉頰,白光閃過,籠罩著她的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