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九歌不安的看向林菀。

即使背上殺了鳳家嫡女的名聲，鳳九歌也不會在乎，但是她卻在乎林菀的情緒。

林菀手指緊緊地抓著衣服的裙擺，幾乎要將衣服給捏碎了。

她眼眶通紅，心臟像是千瘡百孔般的疼著。

鳳落落是她的親生女兒，是她從小養(yǎng)到大的，即使她做了這般大的罪過，可是林菀仍舊為她心痛難過。

但理智卻又很清醒，鳳落落的恨和偏執(zhí)已經(jīng)不可能化解了，若是再讓她活著，她一定會再次傷害鳳九歌。

鳳九歌是無辜的啊。

在西郊密林，拼盡了一切，以差點(diǎn)死掉的代價，才堪堪從鳳落落的刀下活了下來。

既然這條命，鳳九歌已經(jīng)爭回來了，鳳落落就該付出代價。

縱然是心頭肉，也不能因?yàn)樽约旱牟簧?，而搭上無辜人的性命。

那日在西郊密林中鳳落落所作所為，也徹底將林菀的心給寒了徹底，這兩天她甚至在想，這十多年來，她養(yǎng)的真的是女兒么？

鳳落落動手殺她的時候，哪里有半點(diǎn)的母女之情。

她大概是沒有心的。

林菀強(qiáng)行壓下心里的難過，痛楚，反握住鳳九歌的手，“九歌，這是她欠你的，你盡管拿回去，不用擔(dān)心母親，母親還沒有那么脆弱。”

她是抱了最壞的打算的。

鳳九歌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慶幸那日在西郊密林讓林菀看清了鳳落落的真面目，讓林菀對她失望透頂，徹底寒心，卻又感到不幸，鳳落落的身份還是沒有揭開，母親還是會為她難過。

“母親啊，我知你會難過，但若是我不這么做，會讓你以后更難過，請?jiān)徫业暮菪?，鳳落落必須死，她欠了我，欠了你，欠了我們太多了，只有命才能償還。”

這是林菀設(shè)想過的答案，但真當(dāng)鳳九歌說出來的時候，她的心還是狠狠地抽痛了下。

不過，林菀卻克制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

“去吧，你父親已經(jīng)把她帶來了，她就在門口?！?

她不忍心親自去看。

鳳九歌緊緊地握了握林菀的手，然后毅然決然的站起來，對青女吩咐，“照顧好母親。”

說完，她毅然決然的朝著門口走去。

鳳盛輝神色凝重的跟在后面。

在院子里的，鳳落落身上捆著鎖鏈，被人壓在跪在地上。

她頭發(fā)凌亂，衣衫上破了多處，沾著干涸的血跡還有泥灰，這狼狽的形象，就像是一只喪家之犬。

鳳落落雙眼錚紅，看到鳳九歌就恨得咬牙切齒，掙扎著想撲過來。

“鳳九歌，你果然還沒死，現(xiàn)在你終于如意了吧，我倒了，而你取代了我的位置，擁有了鳳家的一切！”

“取代？”

鳳九歌諷刺的勾唇，“那些本來就是我的?！?

都是鳳落落偷走的。

鳳落落瞳孔縮了縮，有些心虛，但轉(zhuǎn)念一想鳳九歌不應(yīng)該知道當(dāng)年的事情才對，又繼續(xù)大罵。

“只要我還活著一天，這鳳家的嫡小姐就仍然是我，即使你得到一切又怎么樣，你終究會活在我的陰影下?！?

“呵?！?

鳳九歌冷笑，一步步的朝著鳳落落走去，手中，靈力凝聚成刃，泛著嗜血的寒光，“你也說了，你活著才行，那你要是死了，過不了多久，人們都會忘記曾經(jīng)有過一個嫡小姐?！?

“包括母親，也會漸漸忘了狼心狗肺的你。”

時間會愈合一切的創(chuàng)傷。

鳳落落被這話震驚的不敢信，“怎么可能，你要?dú)⑽?？你怎么敢？！?

她這才慌了，驚慌無措的看向鳳盛輝。

“父親，父親，你不會眼睜睜的看著鳳九歌殺了我吧？我可是您的女兒，是您的嫡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