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時候去湖邊了。”
云長淵淡淡的開口,眼底那抹深沉也轉(zhuǎn)瞬消失無蹤,仍舊猶如往日般恒古淡然。
他這般模樣,便是對方才的事情,不甚在意了。
也沒有因此對鳳九歌生出任何不好的看法。
這著實(shí)讓心里七上八下的鳳九歌,感到震驚和意外。
她快步的跑去她的身旁,忐忑的開口,“師父,方才的事,你不想問問為什么嗎?”
“無需?!?
伴著他的話音落下,鳳九歌已經(jīng)被云長淵瞬移帶到了湖邊。
只要她在天師門的時候,一天修煉結(jié)束,都會來這里陪著師父釣魚,他釣,她烤。
時光愜意。
云長淵猶如平日那般,在河邊坐下,拿出魚竿,扔下去餌,便開始悠哉的釣魚。
平日里鳳九歌最愛欣賞他這副美好畫卷了。
可是此時此刻,時光靜好,她卻心里亂糟糟的。
縱然云長淵不在意方才所見,可她自己那副模樣被他瞧見,她卻在意。
更在意他的不在意。
在旁邊愣愣的站了許久,鳳九歌低聲開口,“師父,你最不喜歡說謊的人,為什么看見我欺騙戲耍歐陽灼,你也不苛責(zé)我?”
畢竟這種情況,在外人看來,她大概就是渣女行徑。
她又是天師門弟子,做這種事情,要是傳出去了,還會損害天師門的顏面。
若是放在前世,云長淵早就耳提面命,教她重新做人了,他素來是最容不得她說謊騙人的。
可如今,他卻不管不顧,甚至是問都不問。
到底是今生她在他的心里,在他身邊,太過無足輕重,連讓他教導(dǎo)的資格都沒有了嗎?
云長淵看著平靜的湖面。
語氣淡淡的開口,“我不喜的,是對我,對身邊人說謊之人。歐陽灼,是外人,你若是把他當(dāng)做要對付的人,說謊又何妨,不過都是達(dá)成手段的計(jì)謀罷了?!?
鳳九歌猛地一愣。
她從未想過還有這層區(qū)別。
再思及前世的事,她當(dāng)時上房揭瓦胡作非為,所說的謊大多都是為了免于責(zé)罰,對師父說的,所以他才會次次都要嚴(yán)厲教訓(xùn)。
她以為他是討厭說謊之人,現(xiàn)在才知道,他是討厭她對他說謊。
對旁人,對外人,說謊又如何,不過都是達(dá)成手段的計(jì)謀。
這雙標(biāo)的讓鳳九歌心中陣陣暖意。
但同時,卻也彌漫著忐忑的擔(dān)憂,師父越是雙標(biāo),便越是在意對他說謊這件事情,因此在他看來,對他說謊極可能是不信任,不當(dāng)自己人的表現(xiàn)。
或者,更嚴(yán)重的就是當(dāng)是外人才會如此。
可她雖然把師父當(dāng)做最親近的人,真心以待,但是對師父,卻說了不止一個謊,還有個滔天大謊在瞞著他。
要是讓他知道九公子就是她鳳九歌的時候……
鳳九歌頭疼,只怕不知道是怎么樣的畫面,她既期待,卻又害怕其慘烈結(jié)局。
此事還是不宜瞞太久了。
她得盡快找到合適的機(jī)會,告訴師父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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