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九歌立即反對,“我不同意。天師大人,既然是你帶我來的,我只接受你的訓(xùn)練。”
聞,封闖頓時就黑了臉,“你那點修為,我們訓(xùn)練你綽綽有余,無需勞煩師父?!?
笑話,師父他老人家連教他們這些親傳弟子都只是丟來雪原就走人的,還親自訓(xùn)練一個毫無關(guān)系的煉丹師?做夢。
鳳九歌急忙抓住云長淵的衣袖,眼巴巴的望著他。
“天師大人,我天資愚鈍,不比兩位師兄聰慧。只有你親自帶我,才能最大程度的發(fā)揮我的潛力,讓我盡快晉級到靈宗。
你需要煉制的丹藥不是迫切需要么?不能因為我耽誤過多時間,你就親自教我好么?”
說著,鳳九歌習(xí)慣性的牽住云長淵的衣袖輕輕搖晃,大有一種撒嬌的意味。
云長淵目光緩緩地下移,怔然的看著自己被抓著的衣袖。
他活了悠長的歲月,卻是第一次被個少年抓著衣袖撒嬌的,看著他渾身包裹在黑衣中的模樣,怎么看怎么違和。
但,看著他期盼閃爍的眼睛,他又竟然不覺得生氣。
“罷了,我教你?!?
說著,云長淵揮袍,利落的將衣袖扯回去,腳步懸空浮于雪層之上,矜貴沉穩(wěn)的朝著靈風(fēng)更強(qiáng)勁的地方走去。
他的幻云白袍被風(fēng)刮的呼呼作響,翻飛飄轉(zhuǎn),畫面美的像是一幅神仙畫卷。
鳳九歌看的癡了,習(xí)慣性的追著他跑去。
池墨和封闖目瞪口呆的站在原地,看著一前一后的兩個人影,覺得不是自己幻聽了,就是眼瞎了。
封闖最是忍不住的出聲,“師父竟然真的要親自教他?”
池墨也是一臉的不可置信,找理由安慰自己:
“師父是想盡快讓他晉級到靈宗吧,畢竟他的傷勢也等不了多久了?!?
封闖勉勉強(qiáng)強(qiáng)的接受了這個理由,但臉還是很黑。
他咬著牙嘟囔,“師兄,我吃醋了?!?
池墨:“……”
“我們是師父的親傳弟子,得專心修煉,為師父解憂分擔(dān)……臥槽,其實我也有點酸,師父還從來沒有親自帶我修煉過!”
——
夾著雪的冷風(fēng),呼啦啦的往臉上刮著,如刀如刺。
越是往里面走,風(fēng)就越大,幾乎要形成實質(zhì)的推力,將人掀翻,把人吹走。
“砰”的一聲,一道黑影隨風(fēng)飛起,重重的跌落在十多米之外。
地上厚重的積雪瞬間將她整個身子都給吞沒了。
云長淵站在幾米之外,白袍翻飛,身邊自成一道透明的結(jié)界,將漫天的風(fēng)雪都擋在了外面。
他頗有些無奈的看著那堆雪團(tuán),想來,九公子已經(jīng)撐到極致了。
這訓(xùn)練,也不得不暫停休息。
他正欲出手將九公子給撈起來,這時,雪堆里突然伸出來了一只手。
纖細(xì)瘦小,但卻堅定不移的扒拉開了厚重的雪堆。
她緩慢的從雪堆里爬了出來,動作十分僵硬,仿若是手腳關(guān)節(jié)都被凍成了冰。
她的臉色慘白,嘴唇烏紫的打哆嗦,但漆黑的目光,卻堅定不移。
她咬著牙,又一步步的繼續(xù)往前走。
憑著強(qiáng)大的意志力,突破著身體的極限。
前世她便是胸?zé)o大志,還自卑懦弱,整日里跟在師父身邊當(dāng)米蟲,最后落得一事無成,被人活生生煉丹致死。
這世,她絕對不會重蹈覆轍,即使再痛再苦再累,只要她還有一口氣,就絕對無法阻止她前進(jìn)。
“砰!”
“砰!”
“砰!”
一次又一次的撐到極限,被吹飛跌落,鳳九歌卻也一次又一次的重新爬起來,在雪地里頂著刺骨的寒風(fēng),堅定往前。
寒風(fēng)中呼嘯著的靈力,也在一次次的突破中,化作了鳳九歌自身的靈力。
短短一天的時間,還只是剛剛起步,她靈力的增長,就比得上外面修煉的一月有余。
這就是靈風(fēng)雪原的魔力,只要能吃得下這里的苦難,便會回以最豐盛的報酬。
天色漸漸地昏暗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