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榮驚駭,難以理解的看著鳳冰凝,“你這是什么意思?”
“父親,都城現(xiàn)在沒有足夠多的靈宗,意味著,要啟動斬殺靈師的陣法,你是至關(guān)重要的一人,沒你,這個陣法就殺不了人?!?
鳳冰凝眼神越來越冷,“若是在修煉塔被成功煉化之前,你和那位靈師里應(yīng)外合,讓他殺進來,你破壞陣法,都城的強者,必然一夕之間,全部身死?!?
鳳榮渾身發(fā)涼,“你、你是要為父做叛徒?”
“這怎么能叫叛徒,歐陽徹乃是帝京十三皇子,是都城最尊貴的人,現(xiàn)在是那些家主造返,他們才是叛徒?!?
鳳冰凝說的擲地有聲,條條是道,“此番若是你幫了歐陽徹,他必然會記你恩情,他和我們本就站在同一陣線的,日后我們將會是都城第一大家族。”
“可你若是幫的是都城人、九公子,他們頂多會饒我的命,但對他們而,鳳家和歐陽徹千絲萬縷,斷然是瞧不上我們的。我們鳳家的未來,不過是茍且偷生罷了?!?
若在滅亡和茍且偷生之間,鳳榮便選了茍且偷生。
若在茍且偷生和崛起成第一大家族之間,他幾乎無法抗拒的,選了第一大家族。
鳳榮被鳳冰凝說動了心,神色逐漸變得凌冽。
他擰眉,“可歐陽徹他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逃了,我即使想幫,也找不到他們?nèi)恕!?
鳳冰凝動作緩慢艱難的從納袋中拿出一只紙折的鳥,“這是紙鳶,上面有歐陽徹留下的印記,是以前他贈與我,讓我找他時用的。你且拿去,注入靈力,它便會帶你去找歐陽徹?!?
看著這只紙鳶,鳳冰凝晦暗的目光,流轉(zhuǎn)出些許蒼涼。
曾經(jīng),她竟也有和歐陽徹這般感情深篤的時候,可如今,他們之間,千瘡百孔,早已物是人非。
男人心,果然是世間最不無情之物。
鳳榮趁著夜色,悄悄地流出了城,在紙鳶的帶領(lǐng)下,去往了毒霧森林深處。
在隱蔽的高處黑暗中,鳳九歌融在一片濃黑之中,沉靜而又冷漠的看著鳳榮的背影漸行漸遠。
她嘴角勾起一抹薄冷的弧度。
隨后,她往后退去,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
翌日。
晨光初現(xiàn),云長淵便悠悠然的出現(xiàn)在了潭水邊,持著魚竿釣魚。
池墨從山下飛躍而來,匆匆的走到云長淵的身旁。
“師父,城中要出大事了?!?
云長淵沒有理會他,從容的釣魚,他向來對這些俗事爭奪,沒有半點興趣。
以往,池墨也不會將這些瑣事報與他聽,但今日實在是有些不同。
他思索了下用詞,說道:
“那個靈師已經(jīng)從毒霧森林出發(fā),前往都城了,他此行的目的,大概便是為了誅殺九公子。九公子還未將修煉塔煉化,此番,很危險。”
云長淵神色微動,只淡漠的道:“與我何干。”
師父這態(tài)度,是顯然不打算管的意思了。
池墨有些心焦,雖不知為何從北蒼國回來之后,師父就再不見九公子了,可他曾見過師父對九公子的特殊和縱容,他仍舊覺得,師父是在意他的。
可如今……
池墨沉聲追問,“師父,你真的不去看看嗎?九公子很可能會死的?!?
云長淵終于有了些反應(yīng),他不耐的抬眼看向池墨,“別吵著我的魚,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