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nèi)サ臅r候,廂房門沒有關,在外面便能聽見里面嚶嚶嚶的哭聲,悲愴的讓人憐惜。
想到這是自己造的孽,傷了美人的心,鳳九歌就覺得愧疚還頭疼。
她伸手敲了敲門,“妙娘子,我可否進來同你一敘?!?
“不必了,公子既然無意,與我便無甚可說的。”
妙娘子哭著回應。
鳳九歌無奈,這般站在門口定然是不行的,“妙娘子,我們還是當面談談吧,我進來了?!?
說著,鳳九歌就推開了門,徑直走了進去。
到了內(nèi)室,她就瞧見,妙娘子正坐在銅鏡前哭,眼中流出的淚,竟然是血水,滿臉血色蜿蜒,看起來格外觸目驚心。
鳳九歌嚇得倒吸了一口冷氣,才驟然驚覺的清楚意識到,這妙娘子早就死了,如今只是執(zhí)念化成的魂。
她本就不是人了。
“出去,你們都出去!”
滿臉的血淚被人看見,妙娘子難堪痛苦的捂著臉,哭的渾身都在顫。
她的悲傷,浸染的人心情都跟著壓抑、低落。
鳳九歌看著這樣的她,頓升起滿心的不忍、憐惜,縱然那滿臉的血淚,都不再覺得恐怖。
到底,是個執(zhí)念不散的可憐人。
鳳九歌走向了她,在她面前蹲下,伸手輕輕地拍著她的肩膀。
“別哭了,你還是笑起來更美些。”
妙娘子哭聲一下頓住,淚眼朦朧的眼睛,詫異的的看著鳳九歌。
她怔了好幾秒,哽咽的說,“你、你不怕我?”
鳳九歌搖了搖頭,拿出手帕,給她擦臉上的血流。
語氣柔和而又坦誠,“你心地善良,又不加害于我,我何故要怕你?”
妙娘子癡癡地望著鳳九歌,轉瞬,忍不住的破涕為笑。
她說,“我真是羨鳳那位公子,能得你傾心,公子,你真是奴家見過最好的人。”
鳳九歌有些心虛的偷偷瞧了瞧云長淵,見他面色不改,并未有怒,才定下了心來。
她自在的坐在妙娘子的對面,語調(diào)柔和。
“你可否同我講講你的故事?為何你的執(zhí)念會是招一個入幕之賓?”
看妙娘子的模樣,生的天姿國色的,生前在紅塵樓閣之中,必然是無數(shù)名流公子追捧,要招一個優(yōu)秀俊朗的入幕之賓,是再容易不過的事情。
可死后這事卻成了執(zhí)念,必然有其原因、故事。
這個原因,或許可能成為他們破除迷障,化解她執(zhí)念的線索。
提起舊事,妙娘子淚水又滾落而下,悲傷極了。
“此事,說來話長……”
妙娘子將她生前之事,一一道來。
生前她便是這艘畫舫的頭牌花魁,受男子們追捧喜愛,人人為了她,不惜一擲千金。
她亦潔身自好,身處紅塵亦想尋求真愛,便在這來來往往的客人之間,尋找她心儀之人,以作入幕之賓。
可來紅塵樓閣的男人,又豈有幾個好的?
縱然家財萬貫,對她真心真意,但卻長得肥頭大耳,實在是無法入眼。
縱然俊朗無雙,對她亦寵愛有加,可卻也多情無心,家中更是妻妾成群,無法許她真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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