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吳啟龍會突然睜開眼,而且看樣子,剛才的談話,都被吳啟龍給聽到了。
宋嵐和吳慶嚇了一大跳,面色都很慌張。
“爸,你聽我解釋……”
出于本能,也因為心虛,吳慶想要掩飾。
但他掩飾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就被吳啟龍怒聲打斷了。
“逆子,你別解釋了,剛才你說了什么,我可都聽到了。
老子今天要不是為了給你報仇,何至于得罪那個外鄉(xiāng)人,何至于被打斷雙手雙腳?
現(xiàn)在看我殘廢了,你卻想要我快點死,你這個白眼狼,還不如我養(yǎng)的一條狗?!?
說著,他又瞪著宋嵐,“毒婦,老子平時待你不薄,吃穿用度,哪一樣少了你的,你卻要這樣對我?”
本來還很慌張的宋嵐,見吳啟龍只能無能狂怒,奈何不了自己,頓時松了一大口氣。
她發(fā)出冷笑道:“吳啟龍,咱華夏老祖宗有一句古話,我覺得說的挺對,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這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你現(xiàn)在雙手雙腳殘廢了,難不成想要我照顧你后半輩子,伺候你拉屎撒尿?難不成你想要兒子今后因為你,連老婆都娶不到,過苦日子?”
“你要是一個合格的丈夫,你要是一個負責(zé)任的父親,根本就不需要我和兒子商量著放棄你,讓你自生自滅,你就應(yīng)該自己主動和我離婚,把家產(chǎn)留給我和兒子,然后去自殺,一了百了?!?
說到最后,宋嵐甚至還反倒責(zé)怪起吳啟龍來。
吳啟龍聽了,差點沒把肺給氣炸了。
“毒婦,老子是不是合格的丈夫,是不是合格的父親,輪不到你來評判,想讓我家產(chǎn),不可能,我就是把家產(chǎn)留給我外甥,我也不會給你們母子?!眳菃埡鸬?。
宋嵐露出陰毒的目光,“吳啟龍,你不要逼我。”
“逼你怎么了,有本事,你現(xiàn)在就弄死我,不然的話,休想得到我一分錢的家產(chǎn)?!眳菃埮瓪鉀_天。
“既然你這么想死,那我就成全你?!?
說罷,宋嵐從床上拿起一個枕頭,走到吳啟龍身邊。
“毒婦,你想干什么?你殺了我,你也逃不了,你就是殺人兇手,準(zhǔn)備蹲一輩子大牢吧。”吳啟龍有些慌了。
“媽,爸說得對,你別沖動。”吳慶也有些害怕,畢竟吳啟龍是他的親生父親,平時對他還很不錯,讓他親眼看到母親把父親弄死,他有些于心不忍。
宋嵐陰狠道:“兒子,不殺他,咱母子今后就沒好日子過,你剛才沒聽到他說嗎?就算是把家產(chǎn)留給他外甥,他也不會給咱們母子,所以他今天必須死。
你放心,他死了,只要咱們母子不報案,沒人會追究的。
你爸這些年在村里為非作歹,欺男霸女,侵占良田,好事沒做多少,壞事做絕了。
他死了,村里的村民,只會拍手稱快,根本沒人在乎他怎么死的,都只會以為是被那外鄉(xiāng)人給打死的。
那外鄉(xiāng)人和蘇家有關(guān)系,就算是警方知道這事,估計也不會去調(diào)查。”
聽到母親這么一說,吳慶大松了一口氣,緩緩閉上眼,說道:“媽,你動手吧,我就當(dāng)作沒看到。”
這一下,吳啟龍徹底慌了,大聲呼喊:“救命!救……”
不等他繼續(xù)叫喊,宋嵐用枕頭蒙住了他的頭,死死按壓。
吳啟龍瞬間叫不出聲了。
他想伸手,把頭上的枕頭給扯走。
但雙手?jǐn)嗔?,根本抬不起來,只能一個勁的搖頭,企圖用這種方式掙脫。
但無濟于事。
很快,他便不動彈了。
宋嵐見吳啟龍不動彈了,也沒松手,就怕一下子沒死透,留下后患。
大概又過了好幾分鐘,她才松開手,拿起枕頭。
看著一動不動的吳啟龍,她用手探了探鼻息,發(fā)現(xiàn)沒了呼吸,這才大松了一口氣,撲通一下,坐在了地上,身體在發(fā)抖。
第一次殺人,還是殺害自己的丈夫,說不害怕是假的,但她并不后悔。
“媽,爸已經(jīng)死了嗎?”
吳慶睜開眼,看著坐在地上有些六神無主的宋嵐,問道。
宋嵐回過神來,“兒子,你爸的死,跟你沒關(guān)系,就算是最后事情敗露,媽也會承擔(dān)一切責(zé)任的?!?
吳慶說道:“可是爸死了,那他的這些家產(chǎn),豈不是要先還那些債務(wù)?”
宋嵐嘆氣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本來我是想利用離婚,先把家產(chǎn)搞到手的,但剛才的情況,你也都看到了,他要是不死,咱娘倆恐怕一分錢都沒有?!?
“我算過了,你爸欠了三十萬美金,農(nóng)場和代工廠的股份,再加上咱家那輛奔馳車,應(yīng)該是夠抵債了,縣城那套價值三十萬美金的別墅,應(yīng)該是能留下來。
我手上有幾萬美金的私房錢,還有價值幾萬美金的首飾,這些錢足夠給你治傷,估計還有不少剩余,以后咱就在縣城生活,不再小河村了?!?
吳慶苦著臉說道:“媽,咱以后沒有生活來源,在縣城怎么生活???我啥也不會干啊?!?
宋嵐說道:“兒子,有個事,我沒跟你說,前兩年,我用私房錢,一共五萬美金,在縣城偷偷買了一套店鋪,我準(zhǔn)備開個小店,足夠我們娘倆生活。”
吳慶點了點頭,盡管這日子會有些苦,但目前也只能先這樣了。
這時,幾位穿著白大褂的醫(yī)生和護士走了進來。
“其他受傷的村民都已經(jīng)陸續(xù)上了救護車,就等你們家,你們家到底要不要救護車?”
其中一位醫(yī)生說道。
宋嵐先是一慌,畢竟殺人了,但很快就鎮(zhèn)定下來,連連點頭:“要的,你們快把我兒子抬上救護車?!?
“那地上的傷者呢?”醫(yī)生問道。
宋嵐說道:“地上的是我丈夫,他剛才跟我說不治了。”
“不治?”醫(yī)生皺眉,感覺有些不對勁。
宋嵐說道:“他雙手雙腳都被打斷了,治療的話,需要一大筆費用,我家沒這么多錢,你們醫(yī)院要是愿意免費治療的話,就把他抬上救護車吧?!?
聽到宋嵐這么說,醫(yī)生也沒多問。
畢竟,他只是一個醫(yī)生,還沒權(quán)利給病人免費治療,讓手下兩個護士把吳慶抬到擔(dān)架上后,轉(zhuǎn)身離開。
“兒子,你先去醫(yī)院,這是媽的銀行卡,待會你讓護士幫你繳費,媽處理好你爸的事,就去醫(yī)院找你?!彼螎拱褍鹤铀统黾议T,交代道。
吳慶嗯了一聲,不敢多說話,生怕被人發(fā)現(xiàn)吳啟龍已經(jīng)死了。
宋嵐看著救護車離開后,返回屋內(nèi),看著地上躺著的吳啟龍,她心中在默默盤算接下來的事。
……
與此同時,洪宇這邊。
他躺在床上,在吳彩泥的要求下,脫下了上衣。
身上起碼有幾十道傷口,有深有淺,密密麻麻交織成網(wǎng),讓人看了,觸目驚心。
吳彩泥心疼不已,眼眶發(fā)紅,都快哭了,“洪哥,你咋傷得這么重,疼不疼???”
洪宇笑著說:“不疼,只是看起來嚴(yán)重罷了。”
“你就騙我吧,我平時切菜,切到一點小傷口,都疼得要死,你這肯定很疼?!眳遣誓嗌焓?,輕輕摸了一下洪宇胸膛處的傷口。
“真的不是很疼?!焙橛钫f的是實話,這些傷口,對他而,不過都是皮外傷罷了,他肉身的強度,早已練得比銅皮鐵骨還要硬朗。
關(guān)鍵是體內(nèi)的斷骨情況,讓他有些吃痛不住。
好在今天來找麻煩的,不過是一些普通村民,根本就不需要他有什么大幅度的動作,抬抬手就能輕松解決。
吳彩泥根本不信洪宇說的話,打開手上的紅藥水,開始給洪宇細心擦拭。
害怕弄疼了洪宇,她也不敢太用力。
花了半小時,才把洪宇身上的傷口全部涂上了紅藥水。
“好了,洪哥,紅藥水幫你都擦好了,你躺在床上好好休息一會吧?!眳遣誓嗾f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