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班的小警員是位女同志,聽到趙曉東開口就問局長辦公室,一下警惕起來。
“你找我們局長什么事?”
“警員同志,事關(guān)一起要案大案,我不好跟你細說,你帶我去你們局長辦公室,我想親自跟你們局長匯報?!?
“所以,你是來報案的?”
“是!”
“你要報什么案?先登記一下吧,登記好之后,會有專門的警員過來給你錄筆錄,到時候,你把你知道的情況說出來就行?!?
值班女警員一邊說,一邊把一個表格,遞給了趙曉東。
趙曉東說道:“我說了,我要報的案子太大了,涉嫌的人員也不是一般人,能不能不填這個表格?直接帶我去見你們局長?”
“不行!”
值班女警員語氣生冷:“這是流程,不可能因為你一個人就改變,要是每個來報案的人員,都說要見局長,那我們局長一天也不用干別的事了,只夠接待你們這些報案人員!”
“警察同志,我說了,我要報的案子,事關(guān)重大,不是一般案子能比的,你就通融通融?!壁w曉東說道。
“是啊,警察同志,你通融通融吧?!眳侵パ嗪蛥侵ヌm附和道。
“這不是通融的事,每個來報案的人,都說自己的事是大事,流程就是流程,如果你的案子,真是大案要案,我們負責(zé)錄筆錄的同志,也會上報給局長的,到時候,你自然能見到局長,再說了,我也沒權(quán)利,帶你去面見我們局長。”值班女警員絲毫不松口。
趙曉東想說,我這次要報的案子,涉及到警方人員,害怕事情泄露出去。
但這事,畢竟空口無憑,他現(xiàn)在又沒證據(jù),得把吳雄才抓起來,才能把幕后的黑警給繩之以法。
沉默了一會,趙曉東扔不放棄,“警察同志,我也不要你帶我去,你只需要你告訴我,局長辦公室在哪,我自己找過去?!?
“那就更不行了?!敝蛋嗯瘑T說道:“你以為警局局長的辦公室是菜市場啊,想進就進?進我們局長辦公室,必須要先預(yù)約,先跟局長秘書匯報,局長秘書同意了才能進。”
趙曉東說道:“那麻煩你跟局長秘書匯報一下,就說我有個特別重大的案情,需要當面跟局長舉報?!?
值班女警員搖頭,“不好意思,這不是我的職權(quán)范圍內(nèi),我只負責(zé)報案登記,你要找局長秘書,去找別人吧?!?
趙曉東問道:“那要找誰,能見到局長秘書?”
值班女警員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反正我遇到來報案的人,都是走流程的,不走流程,直接就要見局長的,我還沒見過?!?
外之意就是,別人都能走流程,按規(guī)矩辦事,就你不能?
趙曉東也聽出了值班女警員的意思,知道想直接見局長,怕是不太可能。
也是,人家堂堂局長,哪是自己一個小老百姓,說見就能見的。
自古以來,不都如此?
最后沒辦法,趙曉東只要按照規(guī)矩,填寫了表格。
“好了,表格已經(jīng)填好了,什么時候能安排人錄筆錄。”趙曉東問道。
值班女警員看了一眼表格,當看到趙曉東的名字時,愣了下,“你叫趙曉東?”
“嗯,怎么了?”趙曉東皺眉。
“沒怎么,就是隨口問問,行了,你在這等著吧,等錄筆錄的人員來了,自然就會跟你錄筆錄?!敝蛋嗯瘑T淡淡說道。
無奈,趙曉東三人,只能坐在休息區(qū)干等著。
而在他們等待期間,縣警局的郭科長,接到了一個神秘電話。
“喂,老郭,你料事如神啊,今天市局,還真來了一個叫趙曉東的人報案,還口口聲聲說,是特別重大的案子,要直接面見局長,跟局長親自匯報,你是不是有什么把柄,在這人手上?”
聞,郭科長臉色一下變得凝重起來。
他原本,根本沒把吳雄才的話放心上。
吳家屯那倆夫妻,都死好幾年了,要是真覺得死的冤,要顯靈早顯靈了,怎么可能等到現(xiàn)在?
再說了,鬼神之說,本就屬于封建迷信,越是沒文化的人,越相信。
他受過良好教育,又是警局緝毒科科長,壓根就不信。
但就像吳雄才說的,為了以防萬一,他還是給市局局長的秘書,打了個電話,讓他幫忙留意一下今后幾天的報案人員,看看有沒有一個叫趙曉東的或者是吳芝燕、吳芝蘭的。
市局局長秘書王新春,是他在警察學(xué)院的同學(xué),關(guān)系很不錯。
在官場上,講究一個人情世故,大家都愿意互相幫忙,尤其是關(guān)系熟悉的。
畢竟,說不定哪天,就有可能求到對方。
因此,他這個電話打出去后,對面立馬同意了,說是會幫忙留意。
之后,他也沒太在意,中午飯點,還應(yīng)邀去了一場飯局,是縣城一位知名企業(yè)家的兒子過生日,特意請的他。
在酒桌上,他剛敬了幾位縣領(lǐng)導(dǎo)的酒,這不就接到了王秘書的電話。
“莫非,吳雄才猜想的都是真的,這世上還真有鬼魂?”
郭科長嘀咕著,久久不能回神。
“喂,老郭,能聽到我說話嗎?”
說了半天,沒聽到郭科長回話,對面那頭的王秘書再次開口。
“能聽到?!?
郭科長反應(yīng)過來,“老王,咱倆二十多年的交情了,今天這事,你必須得幫我?!?
“老郭,到底什么事啊,你總得跟我說清楚,我才能幫你吧?”王秘書好奇問道。
郭科長說道:“老王,你也別問這么清楚,反正這事關(guān)乎到我的政治生涯,甚至關(guān)乎我的個人安危,你總不能看著我進監(jiān)獄吧?
我進監(jiān)獄倒是沒什么,萬一我在審訊室,扛不住壓力,把一些事交代出來了,對咱延州警方的影響不好,到時候影響了市局局長的升遷,對你來說,也不利,只有上面升了,你才有更大的機會不是?”
郭科長表面上說,他一旦落網(wǎng),會影響市局局長的升遷,其實是在變相的告訴王秘書,我要是落網(wǎng)了,一旦把所有的壞事都招了,對你也沒好處,你還有些把柄在我手上,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王秘書能給局長當秘書,自然也是人精一樣的人物,怎能聽不出郭科長在提醒自己,心中雖不是很高興,但表面上,還是帶著笑意說道:
“放心吧,老王,咱幾十年的交情了,我能不幫你嗎,我剛才也只是好奇問問,既然你不說,我也懶得多問,你說吧,想要我怎么幫你?”
郭科長說道:“待會如果這個趙曉東,要給你們市局提供視頻證據(jù),我希望你幫我把視頻證據(jù)銷毀,然后讓他們離開市局等通知,剩下的事,你也別多管了。”
王秘書說道:“行,我有分寸,沒別的事,我就先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