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避免被勞氏劫胡，高凡提前就與微生物所簽過合同，以一年10萬元的代價，要求微生物所在與任何單位簽署專利授權(quán)合同時，都不得排除對滄化科貿(mào)的授權(quán)。

雖然有這樣的依仗，高凡還是要和趙兆新再確認一下。萬一這位仁兄一時糊涂，把與滄化科貿(mào)的合同給忘了，那就麻煩了。打官司畢竟不是愉快的事情，更何況，涉及到外商，萬一某些“有官部門”腦子進水拉偏手，就太惡心了。

“不會的，我們和滄化科貿(mào)之間是有合同的，我們怎么可能會取消對你們的授權(quán)呢！”聽到高凡的問話，趙兆新義正辭嚴地回答道，說完，又覺得有些理虧，便訥訥地補充道：

“我們跟西德人說了，我們所是國家的單位，我們研制出來的成果，首先是要為國家建設服務的，所以所有國內(nèi)企業(yè)的授權(quán)都是不能排除的?！?

他真不能不覺得理虧，因為他在當時首先想到的是北京制藥廠等國企的生產(chǎn)問題，與滄化科貿(mào)的合同反而不是他最在意的。

“那就謝謝趙所長了?！备叻矘泛呛堑貞馈?

趙兆新道：“對了，說到這個，我倒想問一下，小高，我記得你說過你們要搞一個5000噸的維生素c項目，現(xiàn)在勞氏把二步發(fā)酵法拿走了，如果它們用這個工藝，把成本降下來，你們的經(jīng)營會不會受到影響？”

“沒事，我們的生產(chǎn)成本肯定會比他們更低的?！备叻沧孕诺卣f道，“還有，趙所長，你要有點心里準備，勞氏購買你們的專利，并不意味著他們就會使用這項專利，更大的可能性，是他們把專利雪藏起來，既不讓別人用，他們自己也不用，到時候你們可別有失落感?！?

“這是為什么呢？”趙兆新一愣，“他們可是答應要出1200萬美元來買這項專利，如果買了不用，他們圖什么？”

“當然是圖在國際市場上的壟斷了。”高凡笑道。隔著電話，他也不便給趙兆新解釋太多，說完這句，他把話頭扯回到剛才的內(nèi)容，說道：

“趙所長，我們在微生物所的工藝基礎上，做了一些工藝優(yōu)化，能夠把成本進一步降低。即便勞氏真的采用了二步發(fā)酵法，短期內(nèi)也無法和我們比拼成本。它的能耗和物耗都比我們高，勞動力成本和管理成本更是比我們高出幾倍都不止，怎么可能拼得過我們？”

“什么，你們對我們的工藝做了優(yōu)化？”趙兆新來了興趣。他本質(zhì)上還是一個科研人員，對于這方面的事情興趣是更大的，“不行，我要到你們那里去看看，學習一下?！?

“歡迎啊。”高凡笑道，“趙所長要來，我們掃榻相迎。微生物所如果還有其他專家愿意來，我們一并歡迎。

“下個月，我們的維生素c裝置將舉行落成典禮，并正式進行試生產(chǎn)。趙所長如果有時間，請過來對我們進行現(xiàn)場指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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